“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事有见疑患,周王佐文武,金縢功不刊,推心辅王政,二叔反流言。”桓伊鸣筝弦而歌,筝声锵铿,慷慨飞扬,歌声顿挫起落,闻者物我两忘。
孝武帝命桓伊吹笛扫兴,桓伊持柯亭笛一曲《梅花三弄》,顿挫顿挫如天籁之音,百官闻者心醉。
司马雪转头扣问高恩华的定见,未等高恩华回声,一片喧闹声从远处街道上传来,一伙人担着一付翠竹担架,抬着一名青年男人,仓促奔来。
“四妾公、”一名皂衣男人说道:“快想体例,救人要紧,少公子憋得快喘不上气了。”事关儿子存亡,四妾公慌了,只是不断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只能先抬到吴县城中找医师大夫了。”
谢安平生传奇,在而立之年东山复兴,在新亭县大虎帐帐内,面对桓温刀斧手白刃临身时,尚能面不改色,在淝水一战中,面对前秦百万雄兵,一向淡然批示,此时被恒伊筝曲震惊心胸,一时泪落须衫,旁若无人的站起来,走到恒伊的身边,抚摩着恒伊的长须,叹惋道:“你竟然如此不凡哪!”
“四妾公,少公子病发了,快喘不上气了。”一伙人行到近处,翠竹担架上的青年男人长发混乱,脸部枯瘦灰黄,吵嘴流出一丝丝口涎,一小我催促道:“四妾公快拿个主张,可不能磨蹭、、”
“各位乡亲让让,此乃消逝不力症状,且让贫道尝尝。”高恩华手拢虚掌,发挥太玄诀灵力,指掌间青芒环绕,“啪”的一声,拍在青年男人的胸部。
一不能静卧,二要不断走路,还要穿薄衣,吃冷食、吃大量的冷食,以凉水浇体,大多喜寒,独一需求大量饮热酒,并且酒质越醇越好,绝对不能饮劣酒。
“本日便将这孽子把守起来,啥时戒了五石散,再放他出门。”四妾公接过丹药,叮咛世人将青年男人抬中房中,恐怕高恩华分开,转头垦求说:“仙道好似喜闻乐律,如不嫌弃老朽陋室寒屋,愿备下薄酒,与仙道温酒长谈。”
“哈哈,小道姑有所不知。”四妾公指着院中的柳、桃、竹、杏四树,笑说:“向那边看看,老朽的四妾乃柳、桃、竹、杏等。”
“四妾公且莫客气,先救人要紧。”高恩华谨慎起见,先替青年男人切了脉,又解开男人上衣,细心检察。
晋人非论士族庶族,门弟凹凸,大多目前有酒目前酒,不问明日生与死,饮的除了酒水外,另有“五石散”。
孝武帝令其再来一曲,以助酒兴。
高恩华在建康时,便经常见到因服食“五石散”后,行散不力而倒毙的士族后辈,也见过服食“五石散”后,药力发作,挥剑满街狂砍,嚎陶大器之辈。
谢安自淝水一战后,为晋室立下复兴之功,任当朝太傅,侄子谢玄在京口掌控北府军,谢氏一族的名誉一时权倾朝野,为皇族司马道子所忌,常常在孝武帝面前诽谤谢安各种是非。
高恩华摸出几粒丹药,说道:“此丹只能保公子一时安然,如不戒服五石散,终有一日,神仙难救。”
吴县邻近太湖,太湖滟滟碧波无边,白白天,刚落了一场雨,到晚暮时,烟霏云敛,鱼跃雁鸣,江汐粼粼起伏。
一日,孝武帝于太极殿边精舍中设席接待百官,大将军桓伊在坐。
满座百官,刹时听懂桓伊筝曲含义,恰是借周公辅政典故,在孝武帝面前替谢安申述所遇不公。
四妾公如此风雅,顿时勾起司马雪的好感,便商求说“道长大叔,此地离太湖颇近,明日恰好去太湖修练水遁术,今晚就在老先生府上听笛度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