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妾公叹道:“迩来本教中传闻颇多,多与吴郡王氏有关,据闻甘派有些祭酒为了分派王府女兵,曾闹过不小动静,可师君对此事成心避而不谈。”
“王国舅,今后休提归宫二字。”提及司马道子父子,司马雪顿时一脸嗔意,道:“皇叔父子现在只是窃权,迟早必然篡位,篡位时必清理父皇一脉,我此生毫不还宫。”
蓦地间听到四妾公提及孝武帝的好,司马雪心中一酸,一股深深的哀痛平空而生,两行清泪毫无征象的流了下来。
高恩华道:“或论卜算之学,青城山云渺宫主千机夫人在修真界中当数一数二,转头贫道带你赶赴云渺宫,向千机夫人请教一二,顺道看看长安。”
“好好修练太玄诀,进入重之境地时便给你玩儿。”
日暮前,四妾公担了一筐太湖白鱼返来,见到高恩华与司马雪后,笑眯眯道:“道长领着宝贝徒儿光临柴舍,老朽刚捕到一筐太湖白鱼,现在恰是最好吃的时侯。”
绿萝想到不消再日夜担忧被官府抓捕斩头,吐出一大口气,道:“这段日子中,吴郡差役借检藉之名坞堡中来盘问过数次,每次来小女子老是心惊肉跳,白日从不敢在院中露身,能到风鸣堡安身,小女子情愿。”
“魏军占据中山城后,一向疗摄生息,主力雄师已然北归。”高恩华答道:“石城一战后,慕容宝带领残兵逃往滑台方向去了,传闻是去投奔慕容德,贫道只晓得这么多。”
“不可,天气将晚,先去和王将军见个面吧。”
“好。”司马雪正嫌洞府内闷的慌,率先向洞门口跑去。
“贫道与小徒眼下半夜防备建康追兵,也没个落脚处。”高恩华道:“但另一个徒儿王存忠,现在在东海之滨凤鸣堡采药,你先去王存忠处躲一躲如何?”
“哦。”司马雪不情不肯的随高恩华向将军府内走去,正在变戏法的和尚幽目一闪,眼晴象勾子普通在司马雪身上扫来扫去。
“绿萝见太高道长,见过公主殿下。”
暮色四垂,剑芒吼怒。
高恩华道:“王廞一族人走了好,如果被擒到京口大营,王将军摆布难堪,杀之显得无义,不杀则不忠。”
“姐姐没事。”司马雪低头道:“刚才有个虫子钻进眼睛了。”
“不给便不给,等练到重之境地,公主已经变成皇太后。”司马雪嘴角一翘,说:“洞窟中太闷了,咱眼下去那玩玩?”
王恭望着司马雪一脸嗔怒,无可何如,想感慨一句“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最后捻须一笑,不再劝说甚么。
王恭神采一喜,问道:“燕魏相残,大利于本朝,燕帝幕容宝呢,是否活着?”
“统统听高道长安派。”绿萝道。
王恭将军府大门敞开,空中青石锃亮,院中垂柳翠绿欲滴,门前多了一队结实兵士在执器保卫,府门左边围了一圈人,人群中有一个和尚在变戏法,四周喝采声四起。
“那贫道就不客气了,留下尝尝四妾公的技术。”
“大叔累不累。”司马雪一脸体贴的扣问?
“绿萝姐姐曾见过王师兄的,年前一起去王府送个信的阿谁。”司马雪在一边提示道。
“到吴县看绿萝去,贫道给她想到一个去处,且问她愿不肯意。”
“大叔,我要看变戏法。”
高恩华只能略作安排,领着司马雪出了四妾公坞堡,江南气候此时已格外暖和,道边垂柳摇摆,花朵五颜六色。
“吴郡官府为此事已派人来查过数次了,幸亏老朽在堡中另有些声望,才一向无事,”四妾公担忧道:“只是绿萝女人明眸皓齿,过分惹人谛视,总关在室中可不是悠长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