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再等等。”王恭捻须说道。
金牡丹嫣然一笑:“妾身对天师不甚熟谙,只晓得府内的部曲女兵,平时练习一番,广博人一笑尚可,若真想拉出去恐吓人,确是吓不住人。”
“妾身变不出活人,确能找出一万名活人来。”
“芙蓉,这事能办成吗?”王廞有些动心。
“此番应王大将军之令,北府军不守北疆,悉数南归,符合朝廷礼法吗。”刘敬宣问道?
“我想先说一说。”天师道掌财长老卢循俄然插了一句话。
“父亲,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刘敬宣劝止道:“北府军本是晋室兵甲,一向受晋室供奉,听王大将军之命清君侧另有个说头,若纵兵掳掠乡绅,那与胡人何异?”
王恭翻开信一看,纸上只要八个字;万事俱备,只差东风,心中顿时明白王廞在吴郡已筹办安妥,便派人召来参军何澹之,问:“刘牢之部尚须多少光阴能到京口?”
孙泰目光一亮,扣问:“卢长老详细解释一番,何为百益而无一害?”
“末将领命。”何无忌应了一声,干脆利索的跃上马背,一起飞奔而去。
“好,妾身立即联络执事长老。”
“牡丹感受这事能成么?”王廞扭头扣问金牡丹。
“能牵涉啥?”卢循直言不讳,说:“教众也是晋民,他们本身情愿跟着王氏干,与本教何干?本教信众遍及晋室,比如荆州瞎子哥也是本教祭酒,他是先帝宠臣,多数和王恭是一伙的,他若参入搅和,算不算和本教有干系?”
“哈哈、”刘牢之大笑道:“符合个鸟,为父替晋室朝廷看了半辈子门,前些年想着让部下兄弟们发点财,抢了点财物,便一向被贬在彭城隐居,若不是王恭一纸将令,还得在彭城蹲着晒太阳呢。”
孝武帝前期,北府军由建威大将军王恭的统领,镇守北疆边地,防备燕军胡人南袭,现在俄然挥军南迁,天下为之侧目。
银芙蓉接到孙大眼的答复;天师道同意支撑王廞起兵,但有两个前提,一是天师教众足不出吴郡,二是要事前付一半银两。
江南多年端方,只要在春暖花开,腐败节前后时才有大量北方流民进入江南扛活赚银子,眼下王府便是肯付再多银子,也凑不出一万兵员。
“卢长老的话对,现在晋室无人不信天师道,如司马道子,四大士族中的王氏和庾氏,荆州刺史等人都信本教。”孙大眼接着说下去:“本教又不是单独扯旗造反,司马道子忙着和士族斗法,那有空管本教闲事。”
孙泰五短身材,唇间一字胡,头扣一顶高纱冠,手晃着银芙蓉传来的手札,开口问道:“吴郡祭酒银芙蓉传书的事儿,大师说个观点,那位长老先说?”
“哒、哒、”一阵短促的马蹄声驰来,刘牢之循声一看,刘敬宣与外甥何无忌驰马奔上山岳来,奔到刘牢之数丈远处,一齐勒住战马跳下来。
“法律长老和传功长老反对参入。”孙泰一扭头,看看孙恩,问:“你对此事有何观点?”
“威名有个毛用,银子才首要。”刘牢之棱眼一瞪,喝道:“咱一向蹲在北疆守边,天冷油水少,此次兵发建康,一来让军中兄弟们沿途发财,二是在建康给你讨名流族朱门的姣美女人做妾,今后咱也是士族朱门。”
“我先说。”传功长老为民气直口快,道:“本教自张天师创教后,至今数百年,到处以济世助报酬本,从不触及庙堂之争,现在晋室朝堂士族和皇族之间的争斗,本教不宜参入。”
“大人,大人,教中来信了。”银芙蓉仓猝向王廞禀报:“但是提了两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