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王贞接到号令,环顾摆布,见远外大队北府军步军正提盾缓缓围来,刘牢之帅旗仍在十余丈外烈烈翻卷,只是这半箭之地,仍如千山万水,遥不成及。
李姓修士挥动铜锤,一起不断的缠斗,若不是限于刘牢之帅令,早出重手将王贞击杀,现在只盼能将王贞的天罗绣刀震飞。
“哥哥,芙蓉,撤!”
“师君指责的对,小女知错了。”
“弃旗!”王廞赶紧一声叮咛,吴郡一方最后一杆帅旗一倒,全部战阵顿时一片混乱,王府部曲女兵们顺着人流,沿原路向阵外冲去。
王贞险死还生,自戕的勇气顿无,见知名府兵手执一柄黄芒流转的长剑,黄气遮面,只是身上霸气与傲然之意却似曾了解,稍一思考便明白过来,低声道:
刘牢之笑眯眯的看着一片混乱疆场,如同咀嚼一场美好的盛宴。
李姓修士在天罗绣刀异变之前,早已心生警悟,立即施术遁开,让身边两名将军挡下了威势无俦的戮仙一劈。
战阵上一目了然,除了天师众修和王廞府兵仍在和北府军对抗拼杀外,其他人已溃不成军,特别是天师众修人数北府军多,挟杂着数百名道法不菲的修士助阵,任北府军数度冲锋,仍没有快意合围。
两名北府军将官纵马驰近,一名使狼牙棒,一名使铁枪,狼牙棒抡圆了,长枪成线,狠狠向王泰的头胸处击来。
李姓修士和使铁枪、狼牙棒的两名将军哈哈一笑,各施兵刃冲了上来,意欲将王贞活抓。
一根绊马索快速贴地飞来,将王泰的战马一索绊倒,王泰一个跟头跌上马去,“呼、呼、”两声,铁枪和狼牙棒又重新杀了返来,一片血花在烟尘中飞起,王泰竭力昂首看了王贞最后一眼,目光中恋恋不舍。
孙恩低声道:“贞烈将军祖上太傅王导能屈能伸,才有‘王与马治天下’的传说,若他遇危难困苦便引刀他杀,世上岂有王氏一脉?”
“哈哈,活抓她。”李姓修士顿时看明白真假,催动铜锤向王贞天罗绣刀上砸去。
一将无能,累死全军,孙大面前面一个撤字一出,天师道众修士气顿时遭到影响,“笔削春秋”回声一阵不稳,金黄色光彩摇摇欲坠。
“江南蠢貉子瞎跑啥?抓住他们。”轻马队们喧闹混乱的谩骂着,四周追杀着,血肉在刀光下崩飞。
“咚、咚、”一通短促的鼓声后,一向在远处冲杀的重甲铁骑缓缓收拢集结,从两翼缓缓向天师众修围拢。
“霹雷隆、”一队队轻马队如风般掠过,手中斩马刀挥动,大声呼喊:“投降者免死,蹲下,蹲下。”
王贞率一队女兵卖力殿后,不明有女兵尖叫着被北府军擒去,每落空一名女兵,王贞都痛的掉一滴泪,却有力救济。
“哥哥......”王贞心肝欲裂,痛得眼泪“哗”的流了出来,狂叫:“小妹替你报仇。”
见王贞挥刀自戕,身边王府女兵们纷繁大声惊叫起来,只是世人道法浅显,已有力救济。
“诺,兄弟们抓娘们儿了。”众将官各自号令了一声,纵马驰了出来,纷繁向着各自看好的目标冲去。
“本尊不欲多伤性命,见机的让开!”孙恩挥动轩辕剑,率先向外闯去。
两军相遇勇者胜,一万名北府甲士数身穿同一的黑盔黑甲,在吴郡士族府兵眼中看去,那是黑压压的一群老虎。
王贞狠力一咬舌尖,发挥师门无上道法,集满身灵力聚于右臂,将天罗戳仙式施出,天罗绣刀虚影暴涨数倍,刀刃间炙红一片,收回一抹妖异的毁灭之光,向面前三人劈去。
吴六子和族中二大爷跟着人群没头没脑的乱蹿,左边一队北府军重甲铁骑杀来,俩人立即改向右边逃窜,没跑两步,“霹雷隆”一队北府马队从前面飞速驰来,冲天的泥尘将两人身影逐步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