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城外的古道上,葛衣修士一手捂着伤口,一边跌跌撞撞的奔逃,心中悲忿,又非常惊骇,暗中而陌生的郊野,好象到处都包含着伤害,仅一柱香时候,宗门师弟们全数被灭,竟然连对方是谁也不清楚,真不知如何向宗主交代。
“分离逃,跑一个是一个。”葛衣修士浑身颤抖,纵声大喊。
黑暗中,只能瞥见长剑闪动,黑衣人象一群豹子般四周游走,不断的寻机进犯,天极宗弟子们摆下一个四象阵,竭力刚好抵抗住攻杀。
“咣”一声,葛衣修士挥剑格开一柄钢刀,别的一柄长剑森然冲来,冷冷的剑锋在葛衣修士肋下划过,葛衣修士哼了一声,鼓起残存灵力,持续向黑暗中逃窜。
“陈府人听好,都出屋坐在地上,不出来者死!站立者死!不举手者死!”冷酷而残暴的号令声,在黑暗中响起。
“逃。”
“来人可敢报个名号?”
“诺。”童儿应了一声,脚不沾般的奔出去。
“谁还活腻了?”一个锋利的嗓音,疯狗般叫唤:“站出来,小爷成全你们。”
一向卖力庇护陈氏府邸安然的修士门派,是江南境内一个陈腐的修真门阀,名叫天极宗。
“六合知己,你挡了贫道的财路,必死!”来人伏下身,在葛衣修士耳边轻声嘀咕,又如幽灵般隐去。
一名府兵骂道:“啥狗玩意儿,有胆下来和老子砍两刀?”骂声刚落,一片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向府兵斩去,一阵惨叫声中,府兵血肉崩溃。
正在炼丹的小童儿们纷繁凝目向祭台上看去,葛衣修士猛的展开眼,看了祭台上玉牌一眼,神采修地沉重起来。
酷寒的风从空中冷冷的挥洒下来,残月在云中乍隐乍现,一阵阵孤雀寒鸦的惊鸣声,在陈府上空回荡。
陈府内一处房舍中,非常宽广,一个庞大的丹炉摆在正中,丹炉下火光畅旺,数名小童儿挑药材的挑药材,烧火的烧火,全在卖力的干活。
呜、呜、一阵北风从窗外凛然吹过,玉案上一向沉寂不动的幡旗、蓦地间动了起来,通灵般自行卷动,收回阵阵微小的亮光和异响。
“该死,五师弟折了?”葛衣修士一步蹿到祭台前,神采大变,厉喝:“童儿,去偏房让你二师叔、三师叔带齐统统人去粮仓处杀寇,快!快!!”
“不懂事的江南土狗,这是不想活了,杀!”喊声一落,法器光彩四射,一齐向天极宗弟子们砸去“啊、啊、”天极宗弟子刹时数人伤亡,对方明显方才留了力,眼下已动了杀机。
“是。”小童儿领命而去。
“命你五师叔和六师叔带两小我,到府西粮仓处看看,发明偷粮食的,当场格杀。”
沉寂夜中顿时多了一份实在的血腥,活动着一股灭亡的可骇。
“晓得了,且去烤烤火吧。”葛衣修士似是放下心来,又登上床榻,冷森森的目光缓缓闭合,稍顷后,房中又响起一阵练丹炉火的哗啦声。
“拼了。”葛衣修士大呼一声,自怀中摸出一颗丹药,“啪”的捏碎,一阵风般蹿出房门,房中孺子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葛衣修士从塌上飘身而起,走到房中一处祭台边,扑灭了几柱香,凝神掐诀,口中短促颂出一段奥秘的咒语。
府中不时响起一阵阵狗吠声,陈府中人都从黑暗中醒来,躲在房中颤栗,侧耳聆听房外动静,护院府兵纷繁举起刀刃扑到院中,只见四外院墙上,影影绰绰不知站了多少黑影。
葛衣修士从陈府中一起遁逃,肋下伤口半边麻痹,形神万分怠倦,心底升起一阵惊悚和悲忿的感受,用力握紧手中剑,嘶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