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梢公也不介怀她的冷待,还是笑着问道:”女人想要去哪儿?”
妇人闻言,只觉到手上的这凤血玉镯更加灼手了些:“这……”
“莫哭了,快看看是不是这位蜜斯?”妇人扯了扯小女人的袖子,孔殷道。
女子站在那儿动也未动,淡声道:“杏花于你只是到处可见的俗物,于我而言,倒是万金难求的珍宝。既如此,我以珍宝换珍宝,又有何不成?”
而比缠绵的细雨更加守时的,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呈现在这儿的她们。
小女人推拒不得,最后还是拿着镯子欢欢乐喜的家去了。
妇人见女子情意已决,只得千恩万谢的谢过女子,牵着小女人缓缓归家。临了了,小女人悄悄转头看了一眼,只见潆洄笑着朝她挥手,而那素衣女子却仍旧站在一旁,氤氲的水汽衬得她身影昏黄,像那从山川墨画里头走出来的执伞赏花的古典仕女普通婉约动听。
“无妨事,我们只是站在外头看看罢了,断不会出来的。”潆洄道。
“小女人是从别处来的吧?”梢公问道:“那芍药居都雅是都雅,只是不大……传闻芍药居曾是程安长公主的别庄,魏国没了以后,被梁国人买了去……传闻现在里头住着一个疯疯颠癫的女人……”梢公一边荡舟一边断断续续的同潆洄说着话:“天不幸见的,也不知造了甚么孽,好好的女人就如许疯了……”
梢公诶了一声,猎奇地问道:“女人去哪儿何为?那儿但是……”梢公回想了一番旁人描述的芍药居,不觉闭了嘴。
潆洄转头看女子,一脸难堪的唤道:“女人……您看如何办?”
“女人,往前走百步便是苍山了。”梢公道:“雨天上山不易,轻易打滑,女人谨慎些。”
谷主日日将那凤血玉镯戴在手上,偶尔也会对着它暴露恍忽的神情。她原觉得那是谷主的敬爱之物,谁知竟也说送人就送人了。
正如每年的本日平话先生都会说一样的故事一样,三月二八的临安必然也是细雨连缀。
小女人听话的放动手,一双眼睛红十足的,显得尤其不幸。
“谷主,我身上带着银两……”潆洄踌躇半晌:“要不要我用银子将那镯子换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