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拂袖拜别,只留下被衣角卷起后有晃闲逛悠落到地上的竹叶。
潆洄定定的瞧着齐昀,眼中闪过一些甚么,却很快消逝不见。
他走在姜蘅之身侧,同她稍稍拉开了一些间隔,一扭头便能瞥见姜蘅之那张如冰似雪晶莹剔透的脸。
齐昀一向看着她,看那些班驳的竹影落在她的脸上身上,看她行动间青丝拂动衣袂翻飞。
“你是为了顾黎?”她那轻飘飘的语气让齐昀俄然生恼,话不经脑,一下冲口而出。
齐昀见她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脸上的神采也没有变幻,不由有些绝望。
“此一时,彼一时。”
仿佛天涯的银月,遥不成及;又像因风而起的柳絮,转眼飘走。
“我的本意并非如此。”齐昀想着下午她决然拜别的背影,不由道了个歉:“我只是……我只是……”他俄然磕巴了,想了好久,才道:“那顾黎不是个好人,我只是担忧你……被骗了。”
月光倾泻,仿若将统统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轻纱,朦昏黄胧的看不逼真。
“受伤了吗?”
可方才潆洄说的那些话已经狠狠地打击了他的心,担忧严峻之余又为她没有受伤感到光荣,光荣的同时却又因她的冷酷心中不舒畅。
齐昀没有答复,而是固执的问;“你还会走吗?”
姜蘅之惊奇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了然了甚么,别过甚去:“是潆洄奉告你的吧?”
太阳西斜,一片烂漫霞光如富丽的织锦铺在天上,都雅的紧,只是谁也没故意机去赏识如许的美景。
“那么……那么那里才是?”
“没用的,你喜好也没用。”潆洄神采淡然,冷冷道。
齐昀瞥见潆洄阿谁眼神,只觉得她是在嘲弄,又闻声她说了一句“你死了这条心吧”,心中涌上一股有力感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谷里的人,包含潆洄,同姜蘅之说话时都是用着敬语,靠近中又带着几分如有若无的疏离。
以槐南谷的名声,以姜蘅之的身份,不管那里,都必然是要被当作座上宾以礼相待的,殷勤更不必提。
连一句话都未曾给他留。
“你喜好谷主。”潆洄道,不是疑问,不是质疑,而是必定。
姜蘅之往前走了两步,闻声他的问话,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齐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