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倒是第一次来这锦都,看甚么都希奇,见自家蜜斯发楞,便指着城门一侧问道:“蜜斯,那边是甚么?仿佛也有城门,如何都没有人畴昔?”
那上前打号召的城门官内心不由得悄悄叫苦,他不过是想趁便凑趣一下锦都新贵武威侯府,没想到应他话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不懂事的蜜斯。如果传出甚么不好听的话来了,说不定凑趣不成,反而要被武威侯府痛恨上。
大齐国天子不像前朝天子那般穷兵黩武,又夙来对重农抑商一说不屑一顾,是以,大齐国天子固然没有前朝天子那般圣明,可百姓却比前朝百姓要充足很多。
锦书听得满脸佩服:“蜜斯您晓得真多!”
尚宛妗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这时已经轮到她们的马车进城了,宋老爹从顾姨娘处得了府里的牌子,谄笑着递给那查抄的将士。那将士已经站了将近一整天的时候了,正感觉有些疲惫,顺手将牌子接过来一看,等看明白是尚家的牌子,立马精力一震,几步上前,对着马车问道:“不知但是武威侯府的家眷?”
尚宛仪性子固然不好,顾姨娘的话她倒是听得下去的。顾姨娘这番叮咛,她字字句句都听在了耳里,放在了心上,顾姨娘这才松了口气。
尚宛妗顺着看畴昔,只见那边有一条河,宽十余丈,两岸栽种着杨柳树,城墙被刷成了粉红色,模糊看到有持了长枪的官兵来回巡查。确切是有直门的,只是紧紧的关着。
“总之人家就是会说话。”尚宛仪找不到话辩驳,却也不肯承认顾姨娘的话,就耍起了恶棍来。顿了顿,又抱怨了起来:“爹爹找了甚么人来接我们?办事未免也太不上心了,明显是来等我们的,却上了城楼喝茶,反而让我们等起他来了!”
顾姨娘也有些不欢畅,面色上却看不出来,反而一本端庄的叮咛尚宛仪:“比及了武威侯府你可不能告这个状!你祖父祖母和你二叔一家早就搬到了侯府住着,我们刚从彭州来,如果冒然获咎了人,失了你父亲的欢乐,和锦都可没我们安身之地了。”
武威侯府比来这段时候名声大噪,恰是百姓们嘴里议论得最多的存在,一传闻这几辆马车内里装的是武威侯府的家眷,四周的百姓立马冲动起来,对豪杰的家眷充满了敬意的同时,也多了几分猎奇心,都小声扳谈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边。
于管家正跟尚宛妗存候,却见尚宛妗直愣愣的盯着那石阶上雕镂的斑纹,一副痴了的模样,内心不由得有些感慨大蜜斯在彭州公然是没见过甚么世面的,面上倒是笑盈盈的,一声声喊道:“大蜜斯?大蜜斯?大蜜斯?”
又有人小声对身边人道:“人说北方人开朗,不像我们南边的小娘子这般娇羞不肯见人,之前我不肯定,现在见了这武威侯府的二蜜斯,才算是信了这说法。”
尚宛妗在这锦都住了二十几年,天然晓得那是那里的,便道:“那便是护城河,那城门处留有天子出行的御道,常日里是关着的,有重兵扼守,百姓天然不会畴昔。”
尚宛妗忍住想要颤抖的双手,昂首朝着那新修的石阶看去,仿佛看到一其中年妇人,穿戴半新不旧的罗裙,满脸绝望的跪在那边。目光死死的盯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
尚宛妗这一闭眼,竟然真的迷含混糊睡了畴昔,等被锦书唤醒时,马车已经停在了武威侯府大门外。
她又返来了!
锦国京都外是列队进城的百姓,有背着篓子挑着担的,也有穿戴绫罗绸缎牵着马匹的,都是规端方矩的,并没有太大的鼓噪声,守城门的将士一个一个放行,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