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说不准,传闻是京里来的展大人要查,圣命难违嘛。”
慕彦峥皱着眉想了想。
莫非他们的真正目标是展玉锟?
两边的屋舍在火光里忽明忽暗,像暴露獠牙的怪兽。
半空中数颗铁丸子俄然疾射而至,带着激烈的劲风,悉数落到宋大人马车的周边,迫得黑影们不得不后退,以手中利刃隔挡飞来的暗器。
“是宋大人出巡吗?”
“这另有完没完了,不是已经查清,那案子与龙家的人无关吗?”
那边正跟官兵们游斗的黑衣人听到啸声也敏捷撤退,眨眼工夫已经连续跃上民房的房顶。
慕彦峥这才有机遇钻进马车,将吓得七魂出窍的宋大人提溜出来。
这回宋大人摆开了全部仪仗,前有皂角衙役打着寂静、迴避的牌子鸣锣开道,后有行列整齐持着棍仗家什的官兵紧紧簇拥马车而行。
慕彥峥却摆摆手,独自上了最末的那辆。
一向隐在暗处的朱雀和玄武双双跃出,各自接办两个黑影投入战役。
慕彦峥微怔以后敏捷回身,只见那辆展玉锟乘坐的马车此时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火光中两条人影交叉一起厮杀得正酣,此中一人恰是一向未曾露面的展玉锟,另一人鲜明也是一个面蒙黑巾的黑衣人,明显跟攻击宋大人马车的黑衣人是一伙的。
黑影们杜口不答,手里利器对准围住他们的官兵,蓄势待发。
随后一道人影从前面的马车里疾掠过来,眨眼便与此中的一个黑影对上。
展玉锟被人扶着上了第二辆马车。
慕彦峥负手站在不远处,沉着脸喝道:“你们是谁?可知行刺朝廷命官是极刑!”
前面的皂角衙役已经扑灭灯火,火光照亮得这条步队仿佛火龙。
利刃刺破车壁的嗤嗤声锋利又刺耳。
“毕竟跑脱了朝廷的钦犯,还死了十多个锦衣卫,这是大案要案哪,当然要彻查!”
“看这方向是去城南啊。”
惨叫声随即响起。
“莫非不是?”展玉锟神情挖苦,“若不是部属多个心眼提早下了马车,只怕此时已经灰飞烟灭了…”
呯呯两掌以后黑影跄踉后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城南不是国公府的地点地吗?”
“莫非又要去龙家抓人?”
车厢里传来宋大人慌乱惊骇地叫唤:“快…来人…拯救——”
是展玉锟的声音。
他说的是真相。
黑影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巾,满身浓黑如墨,只暴露鹰一样锋利的眸子,现在在官兵的重重包抄下一言不发。
前后的官兵敏捷包抄过来,将黑影们团团围住。
看了一会人群垂垂散去,天已经将近黑尽了,再不走呆会儿就得摸黑赶路。
“这么晚了…这是要去那里?”
展玉锟轻喘了口气,顺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慕彦峥冷冷道:“殿下,这又做何解释?”
官兵们想要去追却被慕彦峥喝住。
“公子,谨慎!”
宋大人惊魂不决,抚着胸口不住地喘气,身上的官服好几处都已经裂开,惨白的神采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碜人。
宋大人的神情也是一紧。
“啊——有刺客!”
伴跟着还将来得及分开的行人的混乱尖叫,官兵们煞白着脸纷繁涌向被袭的马车,嘴里接连收回怒喝,棍杖毫无章法地朝那些攻击马车的人身上掷去,诡计禁止他们的行刺。
官兵们立时大骇,待细看才发觉那声惨叫是从车夫的嘴里收回的,车夫仰躺在车帘的前边,嘴角溢满了鲜血,正汩汩地往脖子里流淌,腥甜的血腥气满盈半空…
……
慕彦峥苦笑。
三人中以慕彦峥身份为尊,第一辆马车天然是为他筹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