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当中的家私安排是早就有的,只不过换上了浅绿色的坐褥和椅搭,拔步床上换了淡绿的帐子,还挂了个精美的香球。被褥铺设的也丰富,祝妈妈正抱着个汤婆子塞进被子里烘热。
余香撇着嘴,与瑞兰对视了一眼。
原想着秦宜宁不懂端方,不知晨昏定省,却不料劈面正看到秦宜宁披着一件蜜合色的锦缎披风,带着瑞兰和秋露两人也正往这边来。
“回女人,都安排好了。将本来要安排的人换下来三个,安排了余香、瑞兰和柳芽畴昔。这三个都是脾气极好的。管事妈妈也安排了祝妈妈。”
她初来乍到,又没有银子傍身能够打赏,实在金妈妈凡是对她多一点美意,以她在府中的职位,随口叮咛这些人做事就比她说话要管用的多。
“女人,这是这个月的月钱,府里的端方,女人们的分例都是二两。别的三餐要去大厨房抬食盒过来,还要晨昏定省……”金妈妈说着又感觉有些不耐烦,转而道:“今后女人住的长了就都明白了。”
余香和瑞兰两个在清算她的嫁妆和衣柜,将一些瓶瓶罐罐的放好,又摆好了一些花式标致的头面。小丫头子们则是端着木盆出去,急着打扫配房和倒座。
看来她将来的路,难处还多着,起首就要将身边的人摆正了才好。
秦慧宁带着蔡氏和碧桐去了兴宁园。
“是。”世人齐齐施礼,就不免多看了秦宜宁几眼。
半晌后,秦宜宁才望着还是落着锁的正屋和配房,缓缓的道:“我的处境,想必你们都清楚。安排了你们到我这里来,也实在是委曲了你们。我虽命苦,无缘长在父母身边,可到底是我爹的亲生女儿,你们只要做好本分,我们一同将日子过下去便是了。”
正房三间,作为秦宜宁起居待客之处,东厢一间安排给祝妈妈独居,一间安排给两名二等丫环同住,西厢一间给两名三等丫环同住,小丫头子则都住在倒座,紧挨着小厨房。
清算了足一个时候,屋内总算焕然一新。
她感激的搂了一下蔡氏,就笑着道:“走,我们去兴宁园给母亲问安。”
秦宜宁淡淡点头,让他们站在一旁。
瑞兰看了秋露一眼,从红木柜子里拿出一件才刚拿来的蜜合色锦缎大氅来,浅笑道:“女人,您先披着,可不要感冒了风寒。奴婢这就叮咛人去抬食盒。”
世人带了骄易之心的便收敛了一些,感觉本身不利命苦的也临时压下了心机。
秋露就端着茶盘退下了。
她就不信她还能熟谙这些字!
秦宜宁细心的翻看起来。
余香背对着秦宜宁翻了个白眼,回身就笑容满面的将册子递了上去:“这是雪梨院一应物件登记的册子。”
这厢方才打扫结束,那厢金妈妈就又带着人来,搬来了一应的被褥帐幔、器皿安排、文房四宝、衣裳鞋袜以及胭脂水粉来,还将二两银子交给了秦宜宁。
看来她的生母对她真的不喜好。
“有劳金妈妈了。”
但是金妈妈对她只随便对付,又不肯多叮咛这些人一句话。金妈妈是大夫人的人,她的意义便是大夫人的意义。
今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秦宜宁便顺次打量四人。
秦宜宁不在多话,还是抱着汤婆子取暖。
秦宜宁垂眸,感觉好笑。
“这是余香和瑞兰,都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环,脾气最是和顺和顺的,特地指派了他们来奉侍。这是柳芽和秋露,是三等丫环。”
秦宜宁含笑,又指着服饰这一栏,道:“这里说的血玉葫芦压裙,我也没看到。”说着就将册子合起交给了余香,莞尔道:“你们再细心机一理,可不要我哪天穿鞋子,都能从鞋子里踩到个耳坠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