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瑛靠在软榻上,一旁有丫环婆子服侍着吃药,大伯母魏氏并不在屋里。
很久,穆澜才拿起手中的茶盏悄悄抿了一口:“好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做甚么,嬷嬷去小厨房看看百合酥好了没,祖母这两日睡不平稳,百合最能安神了。”
不过两日的工夫,永安伯府就过来换了庚帖,下了聘礼,婚事选在了下月初三。虽说是个谷旦,可到底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穆鸢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翻动着。
这边穆鸢和谢氏说着话,那边穆澜跟前的瞿嬷嬷倒是有些幸灾乐祸隧道:“大太太常日里不给女人脸面,现在大女人嫁到永安伯府,今后有的是哭的处所。”
穆澜惊诧:“嬷嬷又听那起子人嚼舌根了?”
穆鸢愣了一瞬,不由得感慨万千,说到底,是大伯母有了野心,想将大姐姐嫁到皇家去。
穆瑛听着她这话,苦笑道:“诊不诊脉另有甚么辨别,我这身子,也就如许了。”
听着她的话,瞿嬷嬷只轻声道:“女人就是心太善了,也不想想这些年大太太是如何对女人的。老奴但是传闻,上归去灵岩寺的路上,大太太没少给女人没脸。”
“好端端的,嬷嬷说这个做甚么,大姐姐好歹是忠静候府嫡长女,而那永安伯府的二公子,只是个白身。”
“我传闻,你大伯母之前是想将你大姐姐嫁到庆阳伯府去的。”
“庆阳伯府的当家主母是你大伯母远亲的妹子,想着是有她姨母照看着,才不会叫瑛丫头受了委曲。”
瞿嬷嬷听着,长长叹了口气:“太太如果真疼女人,就该替女人筹措门好婚事。女人如果太太亲生的,上回进宫,老太太会不带女人去?如果换了五女人,太太定不会叫大女人欺负到五女人头上去。”
穆澜一怔。
穆鸢出来的时候,廊下坐着两个小丫环,正小声说着甚么。
瞿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穆澜打断了:“好好的,嬷嬷又提及这个了,我毕竟不是母亲亲生的,母亲现在能如许待我,我已是心对劲足了。”
李嬷嬷寂然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女人好歹叫落雪在跟前服侍着,不为主子,也为着太太想想。这几日,女人只顾着自个儿难受,殊不知太太比女人要难受一百倍。老奴传闻,太太有好几晚都没睡着过了。”
她悄悄叹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
“女人。”听着她这话,李嬷嬷眼中暴露几分不安来。
看出她眼中的不解,谢氏才又解释道:“本来是你祖母怕庆阳伯府嫌你大姐姐克夫的名声,怕攀亲不成反倒是结成仇。厥后慧悟大师看了你大姐姐的八字,你大伯母又起了别的心机,这才迟迟没开口。”
见着穆鸢出去,招了招手,叫她坐在本身跟前,问起了穆瑛的环境来。
这些日子,大房的氛围格外的凝重,自家女人虽是定了亲,可那永安伯府的二公子只是个白身,也怪不得女人不肯意嫁畴昔。
见着她听了出来,李嬷嬷这才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了丫环落雪服侍。
刚一出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
谢氏早就传闻老太太派人来过,说是叫穆鸢去大女人那边,好好劝一劝大女人。
宝珍点了点头:“奴婢派人去探听了,说是大太太昨晚就将人留在府中住着了,便利给大女人看病。”宝珍踌躇了一下,才又说道:“毕竟这门婚事是皇后娘娘指的,大女人抱病的事情如果传到宫里去,难保娘娘不见怪。”
见着穆鸢出来,李嬷嬷忍不住出声劝道:“五女人的话也说得在理,女人再如何不对劲这门婚事,这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女人倒不如放宽解,多往好的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