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怡不敢粗心,恭敬施礼:“见过秦女人。”
都城中人挤破了脑袋想见的人,岂是她一个妇道人家想见就能见的,苏氏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陆瑾怡并不晓得她是何意,但从方才婢女们的反应来看,这该是件问不得的事,本想寻话敷衍,却又想,以这秦女人的聪明,怕是也瞒不过她,便也风雅承认了,“我见一起置有很多佛像,且从随行的婢女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这才有此一问。”
一光阴荣此处除却几个婢女,并无外人,一时又猎奇这佛像包含的故事,但瞧见场中知恋人皆讳莫如深的模样,她便明白,此事不能再问。
苏氏早便听闻金谷园内有个能独当一面的秦女人,现在一见,倒确切名不虚传,单瞧这通身的气场,恐怕都城中无几人能比,她看秦书雅的眼中多了几分切磋。
但她一个金谷园的掌事,为何会做这等粗使活计?
几人皆转头去看,便见到一个年青貌美的女子,由十几个婢女簇拥着朝她们走了过来。
这会儿秦女人却亲身开口留人……苏珏平虽是早有筹算,让她们小住几日再归去,但到底不是本身家,需求与这掌事的秦女人商讨的。
她尚未拜下去,秦书雅便虚手扶住了她:“你外祖父与我家公子是旧友,你不必与我如此见外。”
她本日来此,是想见一见那杜姓的园主,可不是来密查别人辛秘的,便笑了笑,正想说些话来圆了方才之言,不远处却传来婢女施礼的声音,“秦女人。”
她着一袭杏红色软云罗祥云袄裙,披着紫貂皮制的镶金丝凤纹大氅,头戴紫玉雕云纹小巧簪,肤色白净,眉如墨发,样貌极其清雅。
一行人皆没了左顾右盼的闲情,温馨地跟着苏氏兄妹,往他们住的偏殿而去。
“不过……”秦书雅收回目光,语气严厉又笃定:“我家公子并不信佛。”
何嘉婉震惊地啊了一声,苏巧忙捂住她的嘴,小声说:“这般草菅性命之人,又岂会信佛。”
秦书雅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美,“陆蜜斯好灵敏的察看力。”
她悄悄地笑了笑,苏氏等人听到这话,却下认识地往陆瑾怡身上扫,而后想,她们未曾见过她家公子,就算真像也看不出甚么花样来,只当是秦书雅的靠近之词,谦逊隧道了句:“女人谈笑了。”
“这秦女人可真短长,她这通身的气场,只怕比宫中的娘娘,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嘉婉见她身影消逝在拐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叹道。
出乎料想的答复,让陆瑾怡微怔,秦书雅却不在看她,而是与一旁的苏氏道:“公子刚回都城,园内尚很多事件要措置,我便先失陪了。”
从她的穿戴打扮以及传闻上看,她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掌家蜜斯,但陆瑾怡却感受出她的手有些粗糙,指尖乃至带有老茧,一看便是做过粗活的人才会有的手。
“姐姐何出此言?”何嘉婉有些惊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初度到这的人,多数会被园内雕梁画栋的气象震惊得摸不着脑筋,极少有人会重视到那不起眼的佛像。
她未作先容,她却已知她身份,园内婢女见着她,皆恭敬敛眉,大气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