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敛声而退,小厮也从速抱着那沓枝桠,叮咛外边候着的婢女,“杵着做甚么,还不快去烹茶!”
婢女低声应是,回身欲出,却又听秦书雅在她身后弥补:“事无大小。”
“方才递上来的拜帖,确切写了户部尚书的名字……”
此处便是杜元专门用来待客的处所,楼内婢女小厮多不堪数,上酒倒茶,跳舞唱歌,吟诗作赋,乃至是陪酒的,都有……
“不算熟谙,只是曾经听公子提及过。”忠叔望着窗外的冬青盆栽,目光悠远,“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老爷还未过世,公子也还没有本日的名声……”
连剑是专门卖力汇集谍报的杜府暗卫,杜元把他拨给秦书雅,一来是助她在金谷园站稳脚根,二来也是庇护她的安危,跟着她已有几个年初了。
秦书雅搁下茶盏,悄悄点头:“来的是苏老爷子嫁到都城的次女,现在户部尚书陆澹的兄嫂,方才从西苑出来,恰好见到,便畴昔与她们说了几句话。”
跟从杜元前来的小厮见此,背脊一凉,沉声问房外站着的一众婢女,“本日是谁卖力打扫顶楼?”
…………
顶楼配房高雅,门口摆了几盆冬青盆栽,房内案几上搁两个景泰蓝莲梅瓶,梅瓶里插着几枝半开的腊梅花枝桠,现在瞧着枝干却有些枯萎了。
秦书雅不解以是,点头应是,“这些年他确切跟着杨铮做事,但是此中有甚么不当?”
忠叔顺手翻了一页书册,俄然开口问道。
至始至终未敢再往杜元那儿看一眼,直至见到婢女领着藏青长袍的陆澹前来,他才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
“叫连剑把户部尚书的质料送到我房中来。”
忠叔摇点头,轻叹道:“我只是没推测,他会坐到户部尚书的位子上……”
对公子倒霉那倒不至于,只是二人相处一室,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忧。
“来人。”她大声冲殿外喊道。
杜元步入房中,一眼便看到了那半枯的枝桠,神采当即一黯。
小厮有些不忍惩罚于她,但想到公子的脾气,他还是狠下心,呵叱道:“做如许的小事也敢这般忽视粗心,自个去管事嬷嬷那儿领个十五板子,今后不准踏入金谷园半步。”
外头雪势渐收,树枝却仍缠雪似银,入眼一片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