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怡指腹一点一点,极其迟缓地拂过那行小字,眼眶顷刻间红了。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苏珏平,“我是因着体味表哥的为人,才晓得表哥只是赏识嘉婉姐姐的才貌。但外人眼中,表哥那日的行动,实在与都城酒楼里那些以貌取人的浪荡公子哥普通无二。”
何嘉婉又是个脸皮子极薄的人,最是见不得这类孟浪行动的,哪能不心中有气呢。
苏珏平顿时一阵悔怨,“我当时只是……只是觉着她与传闻中有所分歧,这才细心打量了她两眼,并非……并非是你说的那种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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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怡抿唇轻笑,“我晓得表哥偶然冲犯,但表哥这般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看……”任谁都会曲解他是对她成心。
“表哥确切该给嘉婉姐姐赔个礼。”陆瑾怡浅笑着上前,“她是个率性直率之人,有甚么情感都表示在脸上。”
陆瑾怡又看另一边的腊梅树,竟然也有,那边写的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免不得借着这闲隙,考查她们兄妹几人的功课,大哥二哥年长,又生来自发,自是轻松过关。
他本只是想尽地主之谊,与她们说说话的,然何嘉婉却曲解他,是想借机扳话,淡淡道:“不过是你表妹喜好罢了。”
笔锋锋利,笔迹超脱,莫名地让她有些熟谙……
父亲是朝中大员,常日忙于朝务,常常她还没去存候,便去上朝,早晨等她歇下了才返来,极少有这般闲话家常的时候。
前面那句出自《孝经》,前面那句出自《孟子》
“嘉婉姐姐她面上虽是不说,但内心怕是……早将表哥当作登徒子了。”
陆瑾怡点头,亲眼看着苏珏平朝何嘉婉小跑了畴昔,才转头去看身边的腊梅。
陆瑾怡迷惑上前,果然看到那树干上刻着几行小字,“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
她三哥虽是府里的小霸王,但胜在聪明,书上的内容听夫子讲一遍便能倒背如流,但她脑袋没他好使,肚子里倒是没甚么墨水的。
虽已经不下雪了,但在外边吹了这么久的风,身上还是有些冷的,何嘉婉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暖炉,握在手中,又抬手指了指火线,与陆瑾怡说:“光是这一起的腊梅,怕就够你看好久的了。我瞅火线好似有更别致的玩意,就不陪你赏梅了。”
苏珏平追上去也不是,不追也不是,表情有些庞大。
苏氏问了苏珏平苏老爷子的近况,就转头与苏巧提及女儿家的小事来。
陆瑾怡点到为止,苏珏平也听明白了她的意义,心中虽有此意,但叫她曲解了去,倒是他的不是了,朝陆瑾怡拱手,“多谢表妹。我这便去处她解释清楚。”
而她春秋小,又自幼跟三哥奸刁拆台惯了,没把学问一事放在心上。
风雪渐收,用过午膳以后,苏氏兄妹便领着苏氏一行人在逛园子。
此番又满面东风地上前,想不让人曲解都难。
她喜腊梅启究竟在很简朴,只因杜府大宅,父亲的院子里,种了几棵枝干粗大的腊梅。
她领着婢女往前走去,苏珏平就算再没眼色,现在也看得出,何嘉婉这是在遁藏他,当下不免皱了眉,轻声呢喃:“本是想来与她赔罪的,这般看来,反倒是将曲解加深了。”
划痕很深,且新,很像是不久之前才刻上去的。
每到冬至,父亲便会在腊梅树下置几张石桌,一家人围在腊梅树下喝酒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