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澹跟她见礼,神情谈不上有多恭敬,陆老太太当然也不在乎,陆府还靠他养着呢,她可没胆量对他不满,她让人上了茶给他,就跟他提及杜元送礼的事来。
她为了老太太的寿辰忙活了一天,到头来还要被老太太怒斥,内心哪能好受。
陆澹点点头,站起家道:“您收下就是。最多今后金谷园有丧事,回一份礼给他。”
等她走了以后,却有个小丫环悄悄出去,附耳到老太太跟前,说了几句话。
他拍了拍掌,立即有小厮抬了一扇屏风过来,手里还拎着好几个红匣子,一并交给老太太房里的丫环。
俗话说拿人手短,老太太内心有些不安啊。
忠叔并不感觉这有甚么,“今儿是陆老太太六十大寿,这点情意倒算不得甚么。”
她还让丫环把案桌上的那几个红匣子翻开给陆澹看,里边装的大多是金饰,不过代价不菲就是了。
他见话说的差未几了,就站起家与老太太说:“我来是给老太太送贺礼的。”
老太太刚伸展开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是你亲眼看到的?”
“老太太汲引我了,我就是个帮着主子管账的,实在担不得先生二字。”忠叔显得很谦善,看到陆老太太连说话都带着摸索和考虑,暗想他这趟也不算是白来了,这老太太还是晓得他家主子的情意的。
陆老太太盯着那金光闪闪的屏风,就是一阵忧愁,“这东西过分贵重,也不好摆在房里……”
她这话骂的莫名其妙,苏氏不解道:“母亲这话是甚么意义……”
他不肯多说,回身就出去了。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些?”老太太也是个刺绣的妙手,不会不懂这东西的代价。
管账……听闻那杜元富可敌国,身家都快赶上国库了,能帮着他管账,此人必然是杜元的亲信。
老太太亲身送他出门,等返来再看到那屏风的时候,脚都有些软,苏氏从速搀住她:“老太太您没事吧?”
陆老太太强压着心中的肝火说:“你招惹的都是些甚么人!竟敢把主张打到瑾怡身上!”
“如果媳妇有那里做的不对,母亲直说便是了,何必说这话来伤我的心。”
“老太太收下便是,我出来的时候久了,也该归去给主子复命了。”他拱手跟老太太告别。
不过有了陆澹这一句话,她也略微心安了。
陆老太太摇点头:“本来我还觉着他送这么贵重的礼来,必定有事相求,可现在他没说一句话就走了……实在让人揣摩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