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是杜元的笔迹,顿时皱了皱眉,忠叔明显也看到了信鸽,咽下一口菜,问她:“公子说了甚么?”
“我并不记得我有请你来傅府做客。”傅绍堂淡淡地说道,说完就从铜架上,拿了大氅,披在身上,回身出了房门。
杜元是偷偷摸摸出去的,为了避开傅家的保卫,费了好一番工夫,差点把他新做的衣裳都弄烂了……这会儿傅绍堂说走就走,杜元较着有些不满。
朝中第一个被气死的阁老,今后写进史册,也是一番嘉话。
杨宁摇点头,眼眶红红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不是。我只是担忧大人罢了……”
忠叔收了字条,悄悄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过来用膳。”
相较于秦书雅,忠叔就显得平静了很多,“都城没多少人见过公子的面孔,应当不会有事。许是公子有急事出去了,来不及告诉我们。”
这一次,她没有再转头。
“皇上派去押送银两的锦衣卫,在途中被人暗害。”杨宁望着他:“不知是不是大人所为?”
忠叔听到人生地不熟这几个字,却忍不住悄悄地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是都城人士,那里来的人生地不熟……但这些话,他没法跟秦书雅说。
等她走了以后,一道身影缓缓呈现在傅绍堂的身后,恰是身穿狐裘大氅,腰间佩玉,手里还抱着暖炉的杜元。
他指了指桌上,“这一桌的好菜,可别就这么华侈了。”
“杨铮极其宠嬖他这个女儿,如果她嫁给了你,他估计气都会被气死。到时候也省了我们很多力。”
最后却还是折了归去……之前她看到别的女人死皮赖脸地往都城驰名的世家公子面前凑,她老是会在背后笑她们不知廉耻。
“但是公子极少出门,对都城很多处所都不熟谙,此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在大半夜……”秦书雅脸上染着浓浓的担忧。
“忠叔你先吃吧。”秦书雅没甚么胃口,“我派人出去找找公子。”
比及将近走出抄手游廊,她才想起来……她转过身,望着阿谁烛光暗淡的西次间,想过一走了之。
“你为甚么不肯意?”
秦书雅有些失落地把字条拿给他看,“公子也不说去了那里。”
“天子现在有求于你,你如果想娶她,本官很乐意替你促进这门婚。”
傅绍堂沉眸道:“我们这回怕是真把杨铮给逼急了。”
“阁老的女儿我可无福消受。”杜元收回打趣的心机,问傅绍堂:“不过她方才刚那话,是甚么意义?”
既然都见了她,也不在乎她再多说两句话的。
“公子不返来,自有他的企图。”忠叔见秦书雅焦心的模样,就悄悄地说:“今儿是除夕,秦女人还是别孤负了大好时候,坐下来吃了年夜饭再说。”
傅绍堂转头看着幸灾乐祸的杜元,淡淡道:“你如何不娶?”
在她眼里,杜元是第一次来都城,平常出门都是有随行职员在前头带路,他自个也没问过她,都城的地貌……遂都城对他来讲,的确能够算是一个陌生的处所。
“傅大人,我有几句话,想奉告你。”杨宁站在门口,看着傅绍堂。
转过身看到房里有被褥,固然比不上他金谷园的和缓,但也勉强拼集……杜元搁下暖炉,抱着被褥,直接就进了傅绍堂的寝室,肆无顾忌地兼并了他的大床。
到时候请了圣旨,杨铮就是再有权势,也不得不承诺把女儿嫁给他。
看来杨铮已经获得动静了……不过杨宁会跟他说这话,傅绍堂是有些迷惑的。
淮安再次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杨蜜斯这边请。”
杜元耸了耸肩:“人家喜好的又不是我。我娶了她,算甚么事?更何况,杨阁老才看不上我一个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