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婳收缩眉头:“周将军,只能再打一口井,派人扼守才行。”
刘青转头看了看墙边病床上的人,抬手让了让,语气带着熟络:“章国助,你来看看这个病人!”
刘青松了口气,在内心恨恨的骂了几句。
他眼睁睁的看着周子瑜领着章锦婳进到药铺,一队兵士在门外列队而站,那些正列队等着买药的洛城百姓,吓得让到了一边。
刘青哼了一声:“收!”
周子瑜紧随厥后,内心却奇特章锦婳如何如此熟门熟路。
周子瑜身着盔甲,气势凌人,扫视了一圈药铺内的环境,这才开口说道:“刘监正的药物带的很多啊,行动够快!”
刘青道:“杨枝坊的井水已经不能饮用,看来要去城外打水进城才行。”
住在杨枝坊四周的街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长叹短叹不已,好不轻易战事停止了,吃的水又没了。
章锦婳没接茬,直起家去看另一个病患。
刘青没想到这么快就透露了。
章锦婳冷眼看了一会儿,没有戳穿刘青的谎话,眼睛只盯着病床上的病患道:“传闻有人腹泻,我特地过来看一看是甚么环境,以便提示其别人谨慎。”
此人她熟谙!
刘青也不坦白:“这是刘某的家人,进了洛城,在这大街上碰到,就让人抬了出去。”
章锦婳不顾肮脏,伸脱手去给二叔诊脉。
眼下,要么穿过半座城去洛城仅剩的龙眼井打水,要么就有拉车去城外的山上打水。
护城河的水质已经奇臭非常,掉下去能把人熏死。
章锦婳差点脱口喊出老者的称呼,闭了闭眼睛,定放心神,微微弯下腰去看。
床上的老者,恰是刘青的二叔。
刘青跟过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章锦婳,谨慎的开口道:“这位街坊也是刘某的旧识,方才被抬过来的时候已经昏倒不醒,刘某给他灌了些汤药出来,看起来好点了。”
方才退出去的人呼啦一声又冲了出去,这些人饿昏了,吓怕了,总不能没饿死反被毒死。
刘青进了洛城,在大街上走了一遍,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铺子,将内里的几个流民赶出去,让人清算好,当作本草堂的临时安民药铺。
周子瑜点点头:“好,你说在城里另有那里能够打井?我这就去喊人来。”
至于章锦婳的神采好不好不算甚么,关头是让病患们看到他刘青的门路分缘有多广!
周子瑜眯了眯眼睛:“城中搭起的不都是粥棚么?”
刘青的解药,实在也就是催吐催泄的药,是最原始的灌肠解毒汤药。量用得少一点,病患总有身材好命大的,只要有一小我的病情有好转,就会有人来高价买药,他这儿还是能照赚不误。
二叔衣衫褴褛,身上披收回阵阵异味。
他又指指内里列队等着买药的人:“那些都是担忧吃到不洁吃食的街坊,来刘某这里求些药丸归去备用。”
躺在床上的是个瘦骨嶙峋的老者,面色蜡黄,正在低声哼哼。
井水泛着淡淡的腥臭味,就是不投毒,如许的水也不能饮用了。
没有干净的饮用水,是比战事更残暴的事。
章锦婳扭头看看药铺外等待买药的人,昂首对周子瑜道:“周将军,去杨枝坊。”
城中到处都是秦王的军士,这些官兵都认得周子瑜,刘青不便派人跟踪,只得耐着性子收治越来越多的病患。
在宿世,她熟谙的第一个刘家人,就是刘青的二叔。刘家高低统统的人,也只要二叔是至心待她好,偷偷的把采来的珍稀草药塞给她。
章锦婳倚在井栏边往下看,周子瑜表示部下的兵士摇了一桶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