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非论是谁的子民,都是要重新交纳一次税赋,交不起就要去放逐。
自从师祖派了两个师兄跟着她,她对外界的防备,几近降落为零。
牵涉她的心的,是承平峰上小板屋前的桦树,她在分开终南山之前去看过,她客岁生辰系上去的红布条,还是孤零零的挂在枝头上。
若在平时,她会主动上前去打号召,教对方采摘何种野菜,如何煮食。
还好,她的师父玉虚道长,会不按期的给师祖送信来,报个安然。
竹青笑道:”放心吧,我都记得了。“三步两步跑远了。
她又等候看到欣喜,又惊骇没有欣喜而失落。
章锦婳按住胸口,深吸一口气,伸开眼睛,强拉出一个笑容:”没事,好久没上山,仿佛走得有点吃力。“
又瞥见成年的章锦婳站在山石前,脸孔狰狞的六师兄拿起石头狠狠的砸畴昔,额前脑后鲜血迸流,被六师兄扔到了水池里。
章锦婳点头:“不累。”
师祖鄙人山前,特地把竹风叫去,暗里里叮咛他,不管何时何地,看到锦儿触景伤情的模样,务必唤醒她。师祖的交代,就是必然要履行的端方。
她仿佛瞥见十一岁正在洗药草的锦儿,站起来撞到了山石,额头流着血,噗通一声掉进了水池里。
“锦儿,锦儿,我们还是抓紧时候去承平峰吧。”看到锦儿发楞,竹风不得不出言喊醒她。
在城里呆着,明天当官的说是王大人统领,明天早上起来,又换了一个当官的统领,一会儿是大隋的子民,一会儿又是大周的子民。
她在小板屋前等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有比及任何人影。
章锦婳低头,把两手举在头顶合掌,喃喃的祷告了几句,才鼓足勇气,抬起了头。
……
在靠近官道的山路上,碰到了遁藏战乱的哀鸿,说到处都有反军,到处都有抓壮丁的军队,偶然候走在路上,父子俩被拉到分歧的军队里去放逐的事,也是有的。
她问了,李太守的军队如何样了?
竹风见她神采发白,呼吸短促,吓一跳:”锦儿,如何了?要不要紧?“
靠近小板屋只要十几步远的处所,章锦婳停下脚步,闭上了眼睛。
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第二天朝晨,她不得不分开小板屋回师祖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