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厚重的大锁渐渐打来,沉重的木门收回吱呀一声,一股稠密的闷气劈面而来,族长今后站了站。
一行人到了祠堂,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子正坐在椅子上等着,瞥见顾老夫人从轿撵里出来,便被一个老仆扶了起来。
陈妈妈忙上前去馋住老夫人,看着她有些暗淡的神采,忙使了小丫头归去备好热水。
正要细谛听着,俄然一只手搭上了采青的肩。
老妇人看来一眼吴氏,道:”就本日罢!“
这般想着,她便又渐渐走上前去,四下看去,空无一人,便将身子贴到了房门上。
族长上完香后,便走到一旁角落里,那边有一张太师椅,坐下后,顾老夫人便上前,将香插好,眼里闪动出一丝记念,道:”老爷,一年又畴昔了,你的孩儿们孙儿们都来看你了。现在,侯爷已是户部的侍郎,再过几年,外放历练历练,一定不能入内阁,你放心,我们永庆侯府会延绵昌隆,你在底下,就多多护佑你的子孙。“
吴氏顺势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妈妈,一脸哀伤,“林妈妈,您说我这个当家夫人是不是个安排!这么大的事,侯爷都不与我筹议,只听阿谁贱人的,让我本日骑虎难下!”
族长上前,早有一旁的婆子将备好的香料递上,族长在烛火上扑灭香料,身后一众顾家后辈手里顺次拿好香,跟着族长一同下跪叩拜。铺好的蒲团上齐齐震了震。
门房外守夜的采青听到屋内的动静,耳朵微微红了起来,赶快走开了好远,却又非常眷恋的看着房内,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神。
老头呵呵笑道:“不费事不费事,走,开祠堂去吧。”
吴氏脸上渐渐闪现出无法之色,微微点了点头,道:“林妈妈,将丫头们唤出去罢,我想安息了。”
吴氏转过甚,看向里间那在暗影里黑沉沉的大床,道:“不会了,前几日,我看了田庄铺子的帐本,您出门去了,也没与您说,候府每年年底的支出那都是有定规,少不得万两银子,本年里却有几千两款项被老夫人截了去,也不唤我去说道说道,只支个管事来讲了声,她这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桂姨娘轻呼一声“侯爷!”声音媚而有力,让顾侯爷更是心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