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与他们搅和不清,被他们扳连?
本来沈羲还想给相互留几分余地,到底跟长房已经撕破脸,再跟三房闹翻,也没有甚么好处。
她说道:“三婶的情意我领了。只不过不管嫡出庶出,梁哥儿都是我弟弟。关起门来我们得有个端方,可翻开门对外,那不管是嫡是庶,是男是女,可都是我二房的人了。
何况她字里句里满是一副他们二房就该死给他们伏低做小的模样,一个三品官户家的女眷,谁纵得她这副德行!
“快些把他交出来,我就事论事,毫不会连坐,你让他长长记性,今后也能免除很多祸事!”
“既是这么着,这沈家我也不敢住了,等老太爷返来,我得跟他跪求早分炊产分开单过才是!
她嘲笑道:“三婶这话让我好惊骇。
她指着她,颤声道。
但她不寻台阶,却没有人给她台阶下,推测沈羲也只凭着一股蛮劲,并不敢真冒昧,因此缓了语气:“我本来不是跟你说过,做妾的庶生的都没一个好东西,让你别被他们祸害了么?如何你倒是不听?
不由得内心嘲笑,如果说黄氏是条咬人的恶狗,那这纪氏就是条要命的毒蛇了!
她清楚把事情看得透透辟彻,言语来往之间,她竟连风险都给预算好了!
沈羲并不畏缩,反倒是扬唇直视她,并将脸转向给她看:“是眼睛不是,还是眉毛不是?抑或是鼻子嘴巴不是?头发不是?身子不是?!”
纪氏是当家主母,权力手腕都不是黄氏母女一个级别。
如果说与沈歆那次乃是众望所归,能猜到的事,那这一次她们倒是不管如何也没有想到!
“你还敢在府里冲我耍威风?你忘了你爹娘如何死的了吗!别希冀老太爷会纵着你们!”
他们姐弟不出事倒好,真出了事,今后她难道说也说不清?
沈羲操起木棍又扑了下空中。
“何况,梁哥儿说甚么你都信?
她咬牙切齿说道,耐烦已磨到了顶点:“你爹娘不学好,你也跟着不学好!我本日美意替你管束你不让,可别来日吃了亏,跑来求我!”
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就算全数错都在沈梁,那也还得有她这个姐姐脱手吵架不是吗?
倘若她真去求沈若浦,别的不说,总归是给沈若浦上了眼药。
她这里干脆把话挑明白,纪氏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沈羲早就防着她脱手,又如何会让她得逞?
“懋哥儿该如何管,那就是三婶您的事了!
沈羲纹丝没动,心下却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