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倒是挺超卓的,脸模鼻子挺俏,嘴也娇俏,特别是这双眼睛,跟虎魄似的,不但敞亮,并且还透着少见的雍容沉寂。
长随引着到了东边靠北的那道屏门下,门楣上挂着翰然堂三个大字。这笔字倒是苍劲有力,旷达得来又不显张狂。
再看身上打扮,头上插着枝金凤展翅大步摇,两鬓又各有两只金钗,腕上两只祖母绿翡翠镯,两边知名指上又各套着只赤金镶翡翠的大金戒子。
秋氏神采未变,仍然轻摇着扇子,和颜悦色地望着她:“本来竟然另有这类事,我如何不晓得?”
话音落下,公然只听有轻而稳的脚步声传来,模糊地又有股沁人香气飘进。
“加上家祖一番叱骂,令我深觉只要亲来向齐夫人道歉,向二奶奶至歉方为心安。”
沈羲倒也不急。
沈羲温馨坐在花厅里等候,不过略定了会神的工夫,门下丫环便就进门道:“二奶奶来了。”
秋氏嫁到韩家不过四五年,家世也不见得非常好,但是因为性子活泼,这些年在韩家却如鱼得水,颇得长辈欢心。
沈羲猜是出自韩顿的手笔。
进了前院后,长随便在这快意门下停了步,与门内站着的两名丫环道:“沈女人是来拜见二奶奶的。”
她笑微微看了她两眼,便就在上首位上坐下来。
很快到了鹿儿胡同,韩府外头还是繁华。
中午小睡了会养足精力,到太阳西斜时沈若浦就回了府,差福安来传沈羲去韩家。
这配色干清干净,固然质地不见很多么贵气,但比起她常见的那些花团锦簇的蜜斯来,却又要寂然很多。
沈羲跨门出去,又沿着抄手游廊走了十来丈,到了西边一间花厅才停下。
也不过是穿戴件豆青色烟罗纱儒衫,下覆着荼红色打底的月华裙,腕上套两只镯子。
前院长约三十丈,宽也有十几二十丈,两边朱漆游廊俱都带顶,顶上飞檐斗拱,梁檐上俱绘着各色图案。
一身珠光宝气下,身上是质地上佳的秋香色起暗团花的云锦对襟褂子,下覆素色石榴裙,真是好一名活泼娇媚的年青贵妇。
沈羲透过中门往深不见底的内院望了眼,不动声色地进了门。
韩家从老太太起,都是讲咀嚼的,连带着她这个孙媳妇,也不能不在这方面多减轻视。
秋氏这里却笑着道:“是沈女人?”
齐夫人上前道:“这就去么?要不要先晾晾她?”
秋氏回过甚来冲她笑了笑:“姐姐当还是在秋家呢。”
屏门内是座豪阔的三进院子。
她原道那般短长的沈家蜜斯,必定也有十七八了,不想倒是个看着才及笄未久的小女孩子。
说完拿起绢子,便就从安闲容出了门。
沈羲下了地,只见院里种着棵极大的梅树,梅树火线则有道大照壁,有前来带路的长随到了跟前,拱手作了礼以后便引着从照壁掉队了前院。
完了又冲她身侧的齐夫人施礼:“见过齐夫人。”
齐夫人随后跟上,内心却禁不住赧然。
“女人稍候。”丫环们上了茶,退出去。
腰间再束了只与上身照应的青玉噤步,底下又是同色系的青缎面绣鞋。
沈羲安然立鄙人方,先将银票奉上,然后深深见礼道:“昨日在琼花台,沈羲出言无状,顶撞了齐夫人,归去后甚感悔怨。
打从秋氏奉告她今儿沈侍郎会带着那沈羲前来登门赔罪,她便公开里便有些冲动。
本来她另有些心虚,毕竟她昨日并没有跟秋氏说实话,恐怕漏了底惹韩缙伉俪生厌。
不出不测,正院背面就该是温婵住处,只不过首辅家的老夫人外人岂能那么轻易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