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嬷嬷堵着库房门,竟嚎啕哭起来。
吴嬷嬷见陈夫人板着一脸肝火却不说话,立即反应过来,话风就变了,“夫人,您这是为了大奶奶好,满是替她着想,她却生出如许的心机,这是不孝。前儿个通房的事,再明天这事,夫人,大奶奶就算出身商户,就算她是独养女儿长大,娇生惯养的短长,可嫁了人,做了媳妇儿,就得有做媳妇儿的模样,这做媳妇能和做女人一样吗?我们府上也不是她们李家那样没端方的商户,能容她这么顶撞长辈,这么不孝?”
话音刚落,就听到万嬷嬷的声音从远而近,“把锁都砸了!这是要抄检我们姑奶奶了?这府里是进贼了,还是过兵了?连拿钥匙都等不及,锁都砸了,这是要干甚么?要置我们姑奶奶于死地吗?”
“夫人,这是我们府上,您就是这府上说一不二的老祖宗,想开哪间屋,想看哪个处所,莫非还要请大奶奶示下?那不是乱了套了!你发句话就行,她不开,那就是她违逆长辈,把锁砸了就是了,夫人这端方得立好。”
“公然抄检上了!”万嬷嬷堵在库房门口,看着庞杂不堪的库房,哗一下眼泪下来,一边哭一边高喊:“把我们姑奶奶的嫁奁翻成如许,你们姜家,还要脸吗?你们看看,都看看,我们姑奶奶陪嫁的衣服料子被你们踩在脚底下,我们姑奶奶的赤金金饰,天哪,这东西都哪儿去了?”
吴嬷嬷下巴朝天,看也不看几个婆子,看着粗使婆子抡大锤砸开了库房门锁,一步抢先,排闼进了库房。
吴嬷嬷直直的盯着库房正中的十几个空箱子,肉痛的一抽一抽儿的,吴婆子等人涌出去,猴急中将吴嬷嬷撞了个趔趄,吴嬷嬷反手打了撞她的婆子一个耳光,一边往外赶别的人,厉声呵叱几个陪嫁婆子,“你们大奶奶这陪嫁竟然乱成如许,都站过来,这些空箱子是如何回事?从速把大奶奶的嫁奁册子拿来,看看少了甚么东西!”
吴嬷嬷痛快承诺一声,脚下生风出来,挑了几个细弱婆子,直奔畴昔砸锁开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