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嬷嬷长叹短叹,这些话,都是她的至心话,越说她这表情越糟,“不怕您笑话,一提这个,我都想替我们大奶奶痛哭一场,您说说,这叫甚么事儿?唉!不说了,咱说闲事。”
走没多远,万嬷嬷先叹了口气,“唉,钱管事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不是嬷嬷谨慎之心,那就是个小人!狐狸精!一窝子小人,一窝子强盗匪贼!”钱管事想着那座二百亩的小庄子,想着今后竟然要跟顾姨娘打交道,满腹愤激加腻歪,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大爷真是鬼迷心窍了!
钱管事如有所悟,万嬷嬷看了他一眼,一脸坦诚,“我当您是本身人,这话也不瞒着您,我们太太不是好惹的,我们大奶奶也有几分本领,也不能算是很好惹。不过现在实在是病的短长,故意有力,再操心,大奶奶这命就没了,大奶奶得静养,也不过年里年外,等大奶奶病好了,头一件事,必然就是查这二十万两银的去处。”
钱管事听的惊诧,“让顾姨娘?一个姨娘?那夫人呢?不是另有夫人?”
“大爷真是昏了头了!”钱管事比万嬷嬷更恼火,跟着狠啐了一口。
“唉!看看,这叫甚么事儿!”钱管事看看顾姨娘,再看看那一串儿要饭花子一样的顾家母女,点头不已。
钱管事见万嬷嬷神情严厉,内心一凛,仓猝表示,“嬷嬷有事尽管说。”
两人说着话,走的就慢,走了一会儿,就到了离李桐嫁奁库房不远的水云间,这里,是钱管事从帐房到清晖院的必经之处,这会儿的水云间,正热烈的不堪。
“成!”钱管事喜不自胜。别人如何筹算他不管,他也管不着,在他看来,这绥宁伯府上高低下,也就大奶奶,真恰是个当主子的样儿!
钱管事眉毛一下子飞起,从速又压下来,连连点头,“我懂了,嬷嬷尽管放心,尽管放心!”
顾二娘子和顾三娘子正叉着腰,和几个婆子吵的脸红脖子粗。
万嬷嬷一边和钱管事有说有笑,不动声色的扫着婆子那双手,内心微微一宽。
大爷真真是中了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