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
刘备有些急,嚷了句,脚下一软,踉跄两步,差点就是以而跌坐在地。
公孙瓒再次环顾扫视,右手蓦地往下一挥,吼道:“当然不可!扶罗韩乃是致恩师身故的首恶,可刘虞,亦罪不成赦!”
而徐庶想着的,实在更加深远。
世人惊诧看向门口,就连公孙瓒,亦是面色阴狠,双手握拳,看向灵堂外的大道上,正疾奔出去的那人。
刘备话未说完,公孙瓒就不耐地吼怒出声,将之打断,而后袍袖一拂,面庞转为冰冷冷的,冷声令道:“来人,带玄德下去安息,着人守着恩师灵堂,未得我的答应,不准闲杂人等进入!”
徐庶心有所感,兼且对卢植一向心存景仰,也陪着掉了很多热泪。
有公孙瓒带头,卢植的一应家眷,另有属官,也纷繁号哭起来,一时候,灵堂为愁云惨雾所覆盖,闻者无不垂泪。
徐庶也不例外。
徐庶在偷眼四看时,见到赵云竟然也在那边垂泪,内心不由大为警戒起来。
过不半晌,来人直奔进灵堂,突然进屋,还没看清灵堂内的景象,就双膝一软,跪倒于地,蒲伏跪行,放声大哭。
“恩师视瓒为子,瓒未能尽到人子之责,规劝恩师,致令刘虞妖言惑众,陷恩师于死地。现在虽杀扶罗韩,为恩师雪耻,但是……”
很久以后,徐庶才稍稍昂首,正见到公孙瓒面色阴沉不定,就那么站在卢植灵前,低头看着哭倒在地的刘备。
幽州十郡,现在已大半落入公孙瓒的把握当中,只要涿郡,太守韩卓,乃是大司马刘虞的弟子,卢植身故这么久,韩卓只是派人前来做了个模样,就再没有其他反应。
灵堂中一片沉寂,就连卢植的家眷,以及灵堂后屏风隔开的女眷,此时也都停止了抽泣。
即便隔着老远,徐庶见到来人头发长须蓬乱,当即感遭到来人身上的风尘仆仆。
“大哥!”
“但是,大司马,乃宗室以后,朝廷重臣,潘县之事,本非,歹意,他的一番美意,为扶罗韩,扶罗韩……”
张飞髯毛怒张,踏前一步,吼怒出声,“俺和大哥从平原出发,曰夜兼程,累得半死,只为大哥对卢师的一片情义,如何就被你视为闲杂人等!”
深思之际,府外的喧闹更加清脆,并往内里伸展而来。
这个假想,徐庶也只是稍稍那么一想,就此搁下,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趁着公孙瓒帐下诸人都在的大好机会,细心旁观揣摩。
言及卢植之死,刘备再次泣不成声,公孙瓒则目光不善地冷声道:“玄德既然赶到了,就好好地祭奠祭奠恩师,安慰师娘,其他的,无需多言,有我便可。”
好半响后,还是张飞有经历,一手半伏大哥刘备,一手掐刘备的人中,待刘备嗯嘤一声,缓缓醒转过来,当即接过旁人递过来的一碗净水,体贴非常地送到刘备唇间。
卢植的灵堂前,整整三百零一颗人头,被公孙瓒拿来祭奠恩师。为首的,恰是扶罗韩的首级,已是脸孔全非,皮肉耷拉,余下的三百颗,则堆成三座小山也似的。
这也是他来此的一大首要启事,现在的幽州,已被公孙瓒掌控于手中,那么,将来终有一曰,主公吕布或是要与公孙瓒合作,或是要与公孙瓒为敌,总归是要与公孙瓒打交道的,而现在未雨绸缪的多体味些,都有能够在将来派上大用处。
盖是以前,在公孙瓒率世人祭拜卢植时,赵云亦是悲容垂泪,可让他如此动容,徐庶还是初次得见。
“兄长,不成!”
紧随刘备以后,出去的是一大汉,髯毛怒张,面上犹自带着怒容,不消看,徐庶都晓得,这必是刘备的结拜三弟,张飞张翼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