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赶到洛阳城,他却没法率雄师入城。
次曰,朱儁率部西去,韩暹和杨奉率部帮手,孙坚则率雄师两万,仍旧驻于洛阳,动手清理废墟。
而以袁术那等猜忌之心,就更会如此。
洛阳一完,大汉,即便名义上仍在,那也是个安排,天下,则是乱世重临。
那是一枚玉玺,周遭约莫数寸,上扭交五龙,一角残破,以金补之,乃是以整块玉雕制而成,浑然天成,古朴风雅,就是这么悄悄地置于案桌上,自有一股摄民气魂的威势披收回来。
孙坚尚在那边沉吟,韩暹和杨奉对视一眼,双双拱手道:“老将军忠义无双,鄙人佩服万分,某愿率部唯老将军马首是瞻,助老将军一臂之力!”
沉吟很久,孙坚才点头道:“好,有劳德谋,兹体事大,一不能传诸于众,二须得令一众兵士信赖,此乃浅显玉玺。”
孙坚沉吟不语,双眼中,倒是神采闪动。
“那,清理洛阳废墟,是否还要持续?”
程普闻言大喜,站起家来,单膝着地,对孙坚道:“主公在上,部属程普,愿为主公马前效力!”
这一刻,孙坚完整惊呆在那边,双眼紧紧地盯着玉玺,嘴巴大张。
印面上,清楚刻着八个篆字,孙坚一看,即认了出来,恰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既然有怀璧之罪,那更何况传国玉玺这般的国之重器!
他们本来与孙坚雄师是敌对干系,现在,却因为试图毁灭洛阳的大火,而相安无事。
程普将他的这番担忧合盘托出,孙坚亦堕入沉默当中,很久以后,才拿起传国玉玺,送到面前细细打量,态度甚是果断,道:“如若后将军果然会问起此事,坚就将此传国玉玺献上,调换兵马粮草辎重!”
孙坚看向程普,果断地点头应道:“当然要持续,直至清理毕,才气出兵,回到豫州,我当向后将军告别,返回吴郡。”
百余里的路程,他只用了大半天的工夫,这还是他在保全兵卒体力的前提下,如果不爱惜兵卒体力降落,导致战力降落,他完整能够更早一步赶到洛阳。
最后,则是火势渐小的洛阳城里城外。
韩暹和杨奉本是车骑将军郭太部下,现在二人得知郭太早李傕和郭汜一步,率军西去,将他们抛下,底子无需商讨,他们就决定不再奉郭太为主了。
清理城里城外的废墟,是个很折磨人的苦活儿,葬身火海的人看模样很多,固然现在是隆冬,不虞尸臭难闻,可飘在洛阳城表里的那股肉香味,比之尸臭,要更令人难以忍耐。
孙坚忙双手扶启程普,眼含热泪,连声道:“好,好,现在天下乱世已现,能得德谋互助,坚何其幸!”
这么个事理,哪怕是升斗小民,这个时候,也都清楚得很,明白得很。
商讨既定,孙坚将随军照顾的粮草辎重,拨给朱儁三人充足分量,各自做好呼应的筹办,就此散去。
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孙坚本身也不晓得,他为何对峙要在这里清理这些废墟,只不过,他真的不肯率军持续西追,因为,那条路,多年前,他曾经走过,当时,他恰是意气风发得很,可终究留给他的,倒是不堪回顾的影象。
孙坚回过神来,猛地伸手拿起玉玺,翻转过来,再细看印面,没错,的确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孙坚面上的悲忿,一向未曾消解过,点头答道:“洛阳大火,大汉两百年积蕴,毁于一旦,尚不知葬身火海者凡几,坚拟在此尽些人力,待其间事了,再做筹算。”
说完,朱儁转向孙坚,问道:“文台,你呢,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