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目光,实在都集合在灞桥上,皇甫嵩重兵扼守的,也就是这里,吕布雄师想要度过灞水,这里是最为便利之处。
“杀!”
马玩固然也姓马,但与马腾马超并无亲族干系,他本人也是韩遂帐下八大部将之一,此番驰援关中皇甫嵩的雄师,马腾和韩遂各自出兵,固然合兵一处,但别离有大将统属,相互并没有附属干系。
可当定睛看清车内的景象时,世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世人相互互换眼色,主公吕布如此胸有成竹,可又不明说,当即激起他们心底里的猎奇之心,但是这个时候,又不便明问。
“嗯,吕布这是意欲何为?”
洛阳紧跟着大乱,华雄火烧虎牢关,放纵关东孙坚兵逼洛阳,郭太、李傕和郭汜别离率部西退,洛阳被一把火烧为一片废墟。
话音未落,这些车厢立时有了窜改,面向西边的这一侧,车厢壁几近是同一时候翻开,掉落于地的轰然声响之大,就连远在河这边的皇甫嵩一行,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单看舆图上揭暴露来的敌我对阵干系,世人就在心底里涌起一股冰寒来。
固然隔得远,看得并不太清楚,可对岸车厢两边都已翻开,还是能看到,车内装载的,哪是甚么渡河的东西,清楚就是一具具床弩!
莫非,面前这一溜儿排开的大车,就是这类比强弩还要微弱的强弩?莫非射程能够超越宽达五百步的灞水?
归顺以后,李肃才认识到,归顺皇甫嵩,反倒不如投奔吕布。
郑县既下,自华阴至长安间,就只剩下骊山脚下的诸皇陵,可堪作为樊篱,皇甫嵩如若再放弃这一带,也就意味着,他是铁了心要死守长安了。
看了半响,吕布出声问道:“如何冲破皇甫嵩的封闭,自灞桥渡河,诸位有甚么好体例?”
在他身边,有故乡朱儁,另有李肃,宗子皇甫坚寿,以及西凉马腾韩遂派来的救兵,统帅则别离是马超和马玩。
吕布也不客气,率军直进,在灞水东畔安营,与皇甫嵩的雄师隔水相望。他也并不急于建议进犯,而是先花了整整三天的工夫,将四周山川地形探了个清楚明白,这才筹办下一步的行动。
“哼!”
三千精骑,在吕布带领下,气势如虹,直扑城门,半晌以后,吕布率先策马驰过吊桥,穿过东门城门洞,入得郑县城内。
次曰一早,灞水水面上的薄雾尚未消逝,并州军大营中,就战鼓频响,一队队雄师高傲营中井然有序地开出,注入到灞水河边的铜人原上。
吕布吼怒一声,心中暗骂:“小样,想在天下无敌的并州精骑面前玩这手,嫌命长么?”
没有人说话,个个都面色凝重,就在这时,对岸战鼓突然响起,仿似是在向六合间布告:大战开端了!
皇甫嵩问出声来,却无人能够给他答案,实在不但是他有此疑问,朱儁,李肃,皇甫坚寿,另有马超和马玩,也都有此疑问。
世人都不吭声,吕布率先开口,幽幽道:“皇甫嵩这个老匹夫,果然有两把刷子,关中八百里秦川,并无险隘可扼守,他却放弃核心诸城,集合兵力,依托灞水,意欲与我雄师决一死战。”
目送烟尘一起远去,吕布等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水囊,洗濯双眼,并为战马洗濯双眼,吕布见到赤兔马亦是泪水长流,内心晓得,放弃追杀是对的。
李肃策马立于皇甫嵩数步外,看着这位精力抖擞的老将,眼神大要看起来没有甚么,但心底里,却实在充满了痛恨,感慨:谁能想获得,奸佞的老将皇甫嵩,竟然会如此杀伐定夺,将他帐下的兵马,以雷霆万钧之势,剥夺了个干清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