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心中嘲笑,方天画戟猛地往前一挥,赤兔马回声窜出,率先杀去。
从兵卒,到将校,都是如此反应,实在是因为彻夜的景象,已然超出了他们的内心预期,他们千万没想到,吕布一向围而不攻,却俄然就攻进城来,再想到伴跟着吕布这个名字的各种传言,就更是令他们斗志全无。
“你?!”典韦的大嗓门响起,很有些不屑地看着张燕,应道,“还是某率部属攻出来安妥些。”
如是者三,大门仍旧紧闭,一点翻开的意义都没有。
这也难怪,对这些浅显士卒来讲,如果长安城不失,他们当然能够死战到底,可现在,吕布已经入城,在他们看来,长安已是保不住,此时再要他们陪着朱儁和皇甫嵩等人一起死,当然会有踌躇。
典韦和张燕再次对视一眼,旋即分开,不约而同地应对,而后各自前去筹办。
就在这时,亲卫再至,对吕布禀道:“报,杨司空执意要见主公!”
现在,摆在吕布面前的,已是保持城内的次序,捕杀四周反叛的溃兵,至于皇甫嵩,吕布在探知他仍旧待在府邸里后,并未当即率军前去围攻,只是亲身率军驻扎于四周,就近监督。
典韦所率百来名壮汉,在吕布马后一字排开,齐声复述呼啸,这般阵容,比起数百人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吕布对司空杨彪,很有些无法,一方面,杨彪乃是大汉重臣,家世显赫,申明卓著,吕布立弘农王刘辩为帝,想要让他成为大汉正统,在攻陷长安后,杨彪的去处,就很首要;二来,杨彪之子杨修,在华阴时曾冒险提示过吕布,让他逃过被皇甫嵩诱杀之大劫。
“诺!”
对吕布的格外开恩,策马奔杀过来的保护,充耳不闻,固然只要戋戋百来人,气势倒是不减,见到统帅朱儁只是一个照面,就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个个双眼通红,悲忿交集,嗷嗷叫着,一窝蜂地朝吕布杀来。
朱儁亦是神采大变,双目炯炯,紧盯过来,吕布则缓缓举起方天画戟,以作回应,在他身后,并州精骑一样缓缓举起手中的骑枪,火把亮光掩映下,如同一片闪着寒光的枪林,披收回一股凛然的杀气。
可惜,在他身后,传来的拥戴声并不如同平常那般划一清脆,只要簇拥在身周的一众亲卫,不管情势如何,仍旧与他同仇敌忾,齐声照应。
如此引而不发,无边威势所构成的无形压力,才是最为庞大的,朱儁双目收缩,暴喝一声:“杀!”
朱儁带来的步兵总数在五千高低,长安城的两大纵横主道固然宽广,可也摆不下如此浩繁的人马,故而显得有些挤挤攘攘的,他面色不改,对着吕布拱手道:“好,奉先世侄公然是非常人,能够这么快进到长安城内来,不过……”
至于朱儁带来的近五千兵卒,此时毫无斗志,正在四散逃窜,逃不掉的,也不知是谁带头,扔动手中的兵刃,高举双手,当场请降。
吕布心中亦是感慨连连,手上却涓滴不慢,方天画戟如出海蛟龙,抢在朱儁的长槊砸下之前,一头扎了出来。
话音刚落,吕布目光超出朱儁,对着他身后的兵卒大声喊道:“我是车骑将军吕布,与我为敌者,杀无赦,诛族!拿下皇甫嵩、朱儁者,不管死活,赏令媛,位列封侯!”
只是他这般行动,在吕布眼里,跟他杀并无二异,其实在朱儁身后一众保护眼中,也是如此,是以在朱儁催马窜出时,身后传来的,是声声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