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身故那夜,洛阳城内,他这个虎贲中郎将,反而一下子就举足轻重起来,审时度势下,他适应王允的意义,官职更上一层楼,官拜光禄勋。可现在他才觉悟过来,一旦王允为首的士大夫重掌朝堂,他这个光禄勋,看似实权不小,可只要一道圣旨,他就不得不交脱手中兵权,被他们弃置一边,那还算好的,最怕的就是到时他们秋后算账,那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美丽的侍女穿越来往,丝竹婉转,歌舞扫兴,宾主尽欢。
王允听得连声大笑,底下世人哪另有不乘机怒斥董卓,歌颂王允的,一时候,口枪舌剑齐飞,阿词谀语四起,端的是蔚为壮观。
夜深席终,李肃喝得醉醺醺的,他现在满脑筋担忧的,就是他这个光禄勋,到底还能当多久。
酒过数巡,歌舞伎女方才退下,本来喧闹非常的厅堂,俄然一下子诡异地温馨下来,统统人都像是俄然无话可说一样,即便本来在交头接耳的几人,现在也都闭嘴昂首四顾,茫然不知产生了何事。
一向覆盖在洛阳城上空的阴云,跟着白波军郭太奉令东来带来的动静,而蓦地一扫而空。
如果这个动静只是郭太禀报的,司徒王允还是不会完整采信,但有函谷关守将羽林中郎将徐荣遣人飞马来报,言道本来驻守渑池的樊稠,已经不知去处,王允就不疑有他,因为他早就刺探的一清二楚,徐荣固然同属董卓帐下大将,但一向不受董卓嫡派的西凉诸将所爱好,不然,他也不会一接获朝廷的招安,就毫不踌躇地承诺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他挺身而出的时候,蔡邕在洛阳,至好故交可很多,何况现在还不知司徒王允和廷尉周毖会治蔡邕何罪,想要着力周旋,也不知如何动手。
西凉余党,继李傕、郭汜仓惶西逃以后,一向拥兵自重张望的胡轸、杨定和樊稠,也终究步厥后尘,抛下兵卒,逃回西凉。
就因为这个原因,王允家宴,蔡邕固然名誉海内无匹,可还是被王允决计安排在毫不起眼的处所,企图昭然若揭。
李肃一起上公开里唉声感喟,左思右想,还是没个主张,他先前还感觉吕布竟然不乘这个机会率军前来,极其不智,现在才感觉,吕布如许反而跳出洛阳这个旋涡,手中握有重兵,不愁朝廷不拜他为并州牧。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世人闻声看去,正见到刚到洛阳不久的名流蔡邕,涨红着脸,脸上既羞且怒,恨恨地看着同坐一桌的那人。
“哈哈...”
这三件大事,司徒王允隐在幕后,表示最为主动的,实在是当明天子刘辩,另有重新回到朝堂上的何太后,他们对董卓的痛恨,从被废的那一刻起,就一向深埋在心底,只是一向慑于董卓的银威,敢怒不敢言罢了。现在好不轻易见到董卓身故,部下诸将又纷繁逃散,哪另有不顿时秋后算账的事理。
方才回到府中,还没就着侍女端来的热水抹把脸,即有人来报,说河东信使到。
经此一闹,世人痛饮美酒之际,言辞之间可就谨慎翼翼很多,恐怕酒后多言,而言多则必有失,乃至堂中的氛围,不管仆人王允如何敬酒,都再也没有答复到本来那般的高涨程度。
如许的景象,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太尉董卓掌权时,这些自命不凡的士大夫们,也都不大瞧得起他们这些赳赳武夫们。
第一件大事,就是公布董卓的罪行,私行纵兵进入洛阳,挟制圣驾,擅行废立,残害群臣,等等罪行,的确就是罄竹难书,捡出任一条出来,都是大不赦的极刑。
第二件大事,就是颁下海捕文书,缉捕董卓余党牛辅、李儒,以及李傕、郭汜、张济、段煨、樊稠、胡轸、杨定等人,任何人,缉捕到牛辅和李儒,或是割下首级,均赏钱百万,位列封侯,而至于李傕等余党,也各有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