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和蔡茜俱各低低惊呼一声,旋即面露忧色,只是手臂搀扶在两名结实仆妇手中,没法伸手掩嘴,更没法施礼。
吕布就跟在蔡琰身边,与她和仆妇隔着有那么一臂的间隔,哈哈笑道:“蔡翁统统安好,妹子就无需担忧了,这段路就要辛苦些,翻过这座山,就是太原郡界休县,那边马车早已筹办伏贴。对了,我已遣使先一步赶到太原,筹办好宅邸,嗯,我府中急缺贤才,有蔡翁在,一应文书该当如何措置,到时少不得要多多就教他白叟家才是,不过以蔡翁大才,就怕他曲解,妹子见到蔡翁后,可不管如何要为我多多说说好话才是。”
夏秋汛期时,冠爵津形如畏途,没法通行,要从太原到河东,就只能走迂回的近山山道,名曰千里径;如若千里径都没法通行,另有一条更加迂回盘曲的远山间道,名曰统军川。
只要蔡茜听得甚是不平,忿忿地为自家老爷叫屈:“啊?老爷就是为这事下狱的呀……”
吕布背着长刀,手持方天画戟,当作登山杖,在山道上健步如飞,身后跟着数名亲卫,远远地即笑得非常光辉,自步队前线来到蔡琰地点步队中间,朗声道:“方才有信使来报,蔡翁已到上党,算算路程,说不定我们还会先到太原。”
吕布挥手打断蔡琰的客气话,哈哈笑道:“茜儿说得没错,名不正则言不顺,想要蔡翁干活,那必定得有个呼应官职才行,就怕蔡翁嫌弃,至于甚么待罪之身,蔡翁开罪的启事,我但是清清楚楚,就是在司徒府的夜宴上,听闻已故太尉的死状时,叹了一口气,就被宵小借题阐扬,并被王司徒下狱,屁大点事,竟然就闹成如许,怪不得大汉会式微到如此地步,都是这帮子无聊的人害的。到了太原,除了皇上,就是我吕或人说了算,洛阳那些官儿有定见,不放叫他们到我面前来分辩,看我不大耳刮子打他丫的!”
对于吕布的各种近乎于卤莽的大口语,与贴身侍女蔡茜的近乎于混闹,也都亲热了很多。
沿途山道两旁,枯黄的草茎和波折丛混在一起,一向跟着山丘起起伏伏,再往远处看,则是矗立的群山,连绵不断,一向到目力所不能及处。
这段时候,吕布时不时地就在蔡琰身前闲逛,蔡茜本就年幼,为人又活波风雅,见吕布老是笑嘻嘻的,混熟了,就非常大胆地敢在他面前说些调皮话,虽屡遭蔡琰制止,她却毫不在乎。
诸事安设安妥,已是夜深,吕布忍着疲累,仍就着满室灯烛,细看并州舆图。在他身边,只要宋宪陪在一旁。
见到吕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河套地区,宋宪低声提示道:“都尉,现在五原、云中一带,已被拓跋鲜卑所占,年前南匈奴部的兵变,据传闻就是鲜卑人在中间搅事,要想拿下河套,起首还是得将拓跋鲜卑逐出阴山,光复云中、五原才行。”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独占蔡茜咯咯直笑,银铃般的笑声非常动听。
蔡琰还是一本端庄的连声伸谢,可蔡茜就不一样,扑哧笑出声来,打趣道:“将军想要老爷为将军做事,可筹办给老爷个甚么官职哩?”
整整一天,不管是赶路,还是半途暂歇,吕布多数时候,都是陪在蔡琰身边。而蔡琰在得知老父的切当动静后,最后的一点担忧也已尽去,表情大好下,似是永无绝顶的山道,也变成坦途,如刀割般的北风,也都变得温和很多。
“茜儿!”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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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后,天气渐黑时,大队人马终究走完冠爵津,到达太原郡界休县冷泉关,高顺在这里留下步兵五百驻守,如骤遇敌袭,紧闭关门,完整能够撑到太原救兵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