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笑得非常自傲,答道:“此地战事灰尘落定,使君当会遣人北上,当时鄙人便可随行了。”
天上圆月当空,挥洒下如乳般的光彩,覆盖在千山万水上,为之镀上一层乳红色的光甲。
“不是。”
现在,他千万没想到,西凉军竟然如此丧芥蒂狂,在雄师面前,公开殛毙,还肆意欺侮大汉重臣。更令他尴尬的是,此举将令他备受非难,以为是因为他,才导致叔父一家长幼被害的。
来人脸上仍旧带着浅笑,自傲满满地伸手指指东向,道:“联军今曰无功而返,断无再有卷土重来之能,这一点,使君恐早知吧。”
这个时候,袁绍才感觉头晕目炫,满身乏力,还酸痛得很。
杨修对吕布此话笑而不答,反而低声问道:“其间事了,使君是北返晋阳,还是西去洛阳?”
“将……主公!”
吕布有些惊奇,都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求见呢。正沉吟间,见到来人,不由哑然发笑。
袁绍心下打动,挣扎着要坐起家来,可几番尽力,还是无济于事,还是颜良机警,跳起家来,扶起袁绍。
“起来,都起来!”
吕布更是有些讶异,问道:“嗯,如何,你是筹办自行返回?”
沉吟半晌,吕布不置可否,哈哈大笑,调侃道:“难不成你是畏巍巍太行山道如虎,以是总想着忽悠我带你西行回到洛阳,以免一起跋涉之苦?”
李傕则亲身设席,与诸将共饮,好歹他还晓得关东联军尚在关外,以是喝酒,也只是稍具意义罢了。
杨修!
因为豁然,而倍感轻松,因为轻松,而感到镇静,如若不是叔父一家长幼被杀,如同整座大山压在心头,让他总感觉沉重非常,他真地想要是以而抬头大笑。
郭图此时不敢再答非所问,坦白不报,只得老诚恳实答道:“诸位将军都在,只是……”
“嗯!”
见到袁绍双眼严肃地扫过来,郭图壮着胆量,声音固然低下来,却不再敢吞吞吐吐,道:“兖州牧刘岱,已有去意,余下诸君,未有动静。”
这么一闹腾,袁绍地点的寝帐,立时再次慌乱成一团。
“好戏?!”
刘备显得极有耐烦,恩师卢植不动,他就站在马旁,也一动不动,身后的二弟关羽,也没有任何响动,可三弟张飞,却没个消停,不断地扭身左看右看,摆布脚瓜代踏着碎步。
关东联军大张旗鼓地前来攻城,成果,被几十颗人头给吓了归去,车骑将军李傕一欢畅,再次大肆犒军,除了没有美酒外,一应肉食,大家有份。
再谈半晌,杨修见机地辞分袂去,吕布独坐无趣,信步出门,不自发地登上高高的关墙,看着洁白月光覆盖下的近山远水,自顾发楞。在他身后,跟着宋宪和侯成,及十来名亲卫,个个如木头桩子似的,沉默不语。
这么一名家世显赫的年青才俊,竟然会为王允所用,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只听郭图说这么一句,袁绍当即明白过来,也证明贰心中所担忧,关东联军,走到明天,已是再也保持不下去了,分崩离析,已成定局。
杨修一愣,旋即讪嘲笑道:“这个,使君谈笑了。”
话刚说完,他不待吕布答话,又从速补上一句:“此乃鄙人猎奇一问,非关家父与司徒。”
袁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夜深,围在他身边的,除了郭图,以及帐下几员大将,没有其别人。
吕布在心中稍一默念,不由公开里吃了一惊,面前的这位年青人,竟然就是后代鼎鼎大名的杨修?其父杨彪,祖父杨赐,曾祖父杨秉,曾曾祖父杨震,俱都位至太尉,家世可谓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