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虽如此想,嘴里却道:“你我兄弟之间何用这般,待我明儿去县衙走一趟。”周养性一听明儿?忙小声道:“哥,这事急呢,便弟等得,那丫头尸首怎等,现在可都开春了,便凉屋子里也搁不得几日,若让旁人晓得却费事,不若利落发送了才是事理。”
思及此,柴世延忽而生出几分缠绵之意,只这些,不必与周养性几个晓得,便只笑道:“一大早你怎来了?”
陈继保倒没想他娘本身问了起来,只得道:“恰是他,若论起来,该着唤您一声婶子,若您老不嫌烦,我让他来与您老见个礼儿?”
周养性悄悄纳罕,他们几个甚么不晓得,柴世延与他房下冷了些日子了,虽早把个丫头收成了二房,听着也分歧情意,不然也不会筹划着纳了董二姐,这么说来,能服侍他如此利落,不消猜也知了。
柴世延听了,微微蹙眉道:“怎这般不谨慎,上回那事儿刚掩下没多少日子,怎又弄出性命来,明府大人虽与房下沾些远亲,实说也走动不勤,便有情面也不大,纵求上门去,也不定如何。”
这会儿王氏瞧见她出去又出去,便问了一句:“你倒分外忙,这又是做甚么去了?”
正想着说不说,不想他娘倒是先问了一句:“姓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年上有个亲戚去我那边走动,倒提及很多亲戚来,我记取你这高青县里,仿似有个我们陈家一宗女人,嫁婆家姓柴,但是外头这个吗?”
柴世延一听不由道:“你怎如此胡涂,上回你婆娘那事出来,还不学个乖儿,买个丫头怎还买个本乡本土,如果那些外村夫,寻不得根底儿,便死了也只她一条命,使几个钱掩畴昔也还罢了,现在你安知她爹那头就诚恳着不告你,若写了状子,那也是一条性命,说不得锁了你去问个清楚明白,到当时岂不祸事。”
柴世延是晓得些陈家秘闻,要说陈家往上倒几辈儿,也算个大族,族里人多,枝枝叶叶也不知多少,玉娘家跟陈家原不是亲,只祖上连了宗,后略有些走动,便算成了亲戚,真论起来,八竿子也打不着。
说着让跟着小厮捧了匣子出去,放到桌上,周养性翻开,只见五两一个银锭子,十个一行,整齐齐排了两溜儿。
继宗继善两兄弟从科考退隐,大老爷现在恰是吏部郎中,正五品京官, 二老爷现任扬州都转运盐使司副使,虽是从五品,倒是个端庄肥差。
老夫人听了,扑哧一声乐了指着她道:“你这个悍性子,我还当改了,不想仍如此,倒是难为陈丰忍你这些年。”说着瞥了眼儿子道:“男人家都是闲事,与我们这些闲待着妇人,怎一样,既我来了,且要住些日子呢,有是时候说话儿,这会儿忙你闲事去吧!”
周养性道:“这些是我爹让我拿来,让哥瞧着走干系通情面,若不敷弟再去取来。”
他婆娘正里头太太屋里当差,不一时出来,他叮嘱了几句,他婆娘这才出来,这婆娘原是王氏陪嫁过来小丫头,后许了陈丰,跟着来了高青县,有这番情分,老夫人跟前自是有些面子,也说得上话。
周养性想起董二姐那香软身子,内心不由痒痒起来,若没尝过滋味儿还罢了,这吃了一回就不让沾了,一边干看着,真真不爽,却揣摩那二姐虽现在对劲,柴世延又岂是个长情男人,不定几月就丢开手去了,那妇人又是院里出身,自来是个水性儿,那里循分住,到当时寻得机遇勾上一勾,说不得就上了手,只现在却要把那丫头事前平了是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