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玉娘刚起来,正镜前打扮呢,柴世延早早便过来了,玉娘瞥了他一眼道:“爷今儿倒早。”
小荷脸白白哆颤抖嗦下去,秋竹道:“该死,穿如许少去勾男人,怎不冻死个小淫,妇。”出来里间里铺床奉侍着玉娘躺下。
忽听玉娘道:“秋竹,赶明儿嫁了安然,你这性子且要收收呢,莫到处要强,哪个男人是好脾气而,真恼了你,不定就伉俪离心,哪有你好。”
那冯家老婆子早迎了出来,笑牙不见眼道:“几位爷也是刚到,正里头候着柴大爷呢。”
莫说柴世延,便是边上宜春公子,都有些动意,暗道冯子明这个妹子虽姿色平常,倒是有些手腕,如此这般打扮起来,哪个男人勾不进手去。
坐下未几时,便上来一桌划一酒菜儿,菜是好菜,酒是金华酒,相互吃过一巡,那婆子才换了冯娇儿出来。
临出远门,柴世延还悄悄凑到玉娘耳边道:“若散早,过了晌午爷便家来,到时候伴着玉娘一处里歇晌午觉。”
柴世延听了点点头,从袖子里寻了块碎银子赐给他,草草吃了些饭,便唤安然备马,让他与福安跟背面,往冯家去了。
玉娘怎不知他那番肮脏心机,暗道,今儿不定去那里,若赶上个勾魂,那里还记得起家来。送着柴世延出去,忽想起倒忘了与他说翠云娘跟妹子事,又想,反正不是甚么大事,先令人去接来,待他家来奉告他晓得也就是了。
思及此,又觉今儿本身还是熬上一宿好,虽未玉娘屋里睡,这一早晨倒是没住了惦记玉娘心,故此,一早便起来仓促洗漱过,便往玉娘屋来。
玉娘待要避,已被他板着脸儿亲嘴上,柴世延燥了一宿,这会儿好不轻易得了靠近机遇,哪会等闲放过,按住了玉娘,伸了舌头出来,与她咂吮,手也探下去抚弄玉娘身子,直把玉娘抚弄娇喘吁吁。
坐窗下软榻上,眯眯瞧着玉娘梳头发,玉娘被他瞧得有些脸热,见戴好了髻儿,寻个由头遣了秋竹出去。
武宜春倒也不辞,只吃了两杯儿,便侧过甚与常威说话儿去了,陈大人便知冯娇儿未入他眼去,想想宜春公子府里美人浩繁,那里会瞧上冯娇儿,便歇了拉拢心机,只让冯娇儿陪着取乐。
翻个身又一想,今儿早晨若得了利落,明儿说不准又近不得玉娘,虽小荷很有几分姿色,跟玉娘如何比肩,昔日还罢了,虽生好姿色,总冷着性儿不得趣儿,现在却不然,那娇俏俏眉眼儿,百伶百俐本性子,似嗔似喜瞧他一眼,真真魂儿能飞了去。
柴世延道:“甚么要紧事,想来还是为他阿谁表小舅子,不定去那里吃酒,寻我作陪呢。”
玉娘道:“你不是正想谋差事,今儿若不去,岂不错了主张。”
决计打扮过了,倒令人有些冷傲,头上梳着杭州一窝丝,云鬓堆鸦轻烟密雾,也不大显得眉眼平常,身上是利落,这般早便换了纱,上头一件桃红衫儿,下头白纱挑线裙儿,里头却套了一条大红薄绢裤儿,立日头下,那轻浮纱裙又挡得住甚么,透出里头大红绢裤儿内两条若隐若现,实勾魂儿。
玉娘目光闪了闪,暗道,不防翠云倒有这么个妹子,只略说了两句话儿,便让婆子领着他们去了翠云院里住下。
到了冯家门首,便瞧见两顶肩舆一辆青帷马车已停外头,轿夫他是熟谙,陈府跟孙县丞家,那辆马车上车把式倒是眼熟,忽扫见车檐琉璃灯上有个武字,便明白过来,想必是那位宜春公子,内心暗喜,迈脚出来。
那小厮倒是口齿聪明,道:“还请了县丞孙大人,一早我们老爷便使陈三儿送贴畴昔了,旁人却未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