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应了一声,扭身直奔着二娘院里,刚进远门就见翠翘端着水盆出来,想是刚梳洗毕,见安然出去,没甚好气儿,抬手一盆水泼出来,不是安然躲得,几乎泼他身上。
那廊下坐翠云娘俩儿,仿似这会儿才瞧见柴世延,忙着来见礼,安然后不由悄悄撇嘴,这可真是,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了,见爷目光时不时落翠云妹子身上暗叫不妙。
安然怎听不出她气话儿,指定这丫头瞧破昨儿本身给大娘送了信儿,坏了她功德,今儿想从本身这儿出口气,可惜打错了主张,说到底儿,一个贫家村姑,还没扒上爷呢,就这般,真让她成了事,还不飞上天去,眼里能装下哪个。
柴世延神采沉了沉道:“那男人如何?”
翠云暗道一声可惜,却忙一步上前道:“这刚过了晌午,大姐姐怎也不歇着?”玉娘目光她姐妹二人身上滑过,落柴世延身上抿了抿嘴道:“翠云mm不也没歇着,晌午餐刚吃了不大会儿,就院子里打秋千,我也是老远听着笑声,还当是哪个丫头,信步来瞧,不想爷耳朵倒比我矫捷,这刚进二门呢就听着了,脚都没往上房去,直奔mm这边来了,倒不知是听着崔翘丫头笑声,还是被这里香茶勾了魂儿,如有好茶,今儿也恰好我。”说着斜睨了柴世延一眼。
柴世延不由嗤一声笑起来:“现在倒真成了个醋坛子,我何曾不舍得走,偏你如许多心。”
柴世延讶道:“好好怎不走了?”玉娘瞥了他一眼道:“爷可想明白了,若舍不得走,这会儿归去也不晚。”□里酸。
玉娘道:“我多未几心有甚打紧,只怕爷人走了,心却落下了,倒是为妻不是了,为妻早便说了,爷如故意收了翠云妹子也是一桩美事。”
柴世延只当她恼了,忙跟了畴昔,到上房里,坐外间炕上,柴世延悄悄打量玉娘神采,见她眉梢眼角有几分淡忙道:“听风就是雨,不过是翠云那里走一遭想瞧瞧她病如何了,跟她妹子甚干系……”说了几句软话儿,玉娘方渐次回转。
翠云趁着热乎道:“爷请屋里坐坐,翠翘调皮归调皮,倒是会烹茶。”柴世延脚刚往前迈了一步,忽听身后道:“闻声说爷马到了门前,我还说,怎这大半天不见影儿,原是来瞧翠云mm来了,怎也不知会我一声,一起过来倒恰好。”
安然道:“小也是这般说,可那男人,那男人……”说着瞄了眼柴世延。
正有些焦急,不想落晚至掌灯时分,安然便跑出去回道:“外头来了个男人,说来我们府里要寻媳妇儿,门上人道他疯魔,想我柴府哪有他甚么媳妇儿,便不准他进,让人哄他去,却那男人只不走,门前嚷嚷起来,非说他未过门媳妇儿就我们府上,吵吵嚷嚷,倒引了左邻右舍前来,门上人没法儿,便问他媳妇儿姓甚名谁,那男人言道,他未过门媳妇儿恰是二娘妹子翠翘。”
安然倒愣了愣,瞄了瞄爷眼色,柴世延这会儿哪还理睬旁事,就想着周养性惦记玉娘官司了,越想越恼,越恼越恨,怎还顾得上郑桂儿。
翠翘听了,先是一喜,还道柴世延发了甚么话儿,刚要问,却听安然道:“门外头女人相豪杰子来了,说要接着女人家去结婚呢。”
柴世延岂有不知她话里哑谜,不免嘲笑一声道:“她这里有甚好茶,正要去上房。”跟翠云道:“你也莫忙,身子刚好些还是歇养精力好。”说着跟玉娘一前一后出了翠云院子,从东边走了几步,玉娘忽住了脚。
柴世延住脚听了半晌儿,便往西边去了,安然背面暗道不知二娘阿谁妹子又使出如何手腕来勾爷了,小小年纪倒真不是个省油灯,却悄对身后福安使了眼色,让他却知会大娘,本身跟着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