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寻个由头告别出来,从兖州府返来未进家,直去了陈府,玉娘正在屋里清算那些书。
“吴通判?”柴世延点点头道:“倒是好姻缘,只这般好姻缘做甚么说给爷,岂不成了明珠暗投。”
愁思郁结,一口气憋在心间,赶上怀了身子胎气不稳,不上半月便见了红,寻郎中来吃了保胎药也无济于事,好好的胎儿未等足月便落下了。
哪日玉娘去了陈府,在老夫人跟前跪下道:“想我陈家虽不是甚世家大族,好歹也是书香传家,那宅子乃是祖产数代传下来,若给哥哥变卖,如何对得起泉下的列祖列宗,只玉娘一个出了门的妇人,却故意有力,只得来求婶子帮着做主。”
这孀妇身后有依仗,手里使唤着银钱,若真嫁进柴府,玉娘孤清清的娘家,岂不给她比了下去,若再得了宠,玉娘便占了原配大房的位子,想也委曲,这日子如何能过顺利。
祖父临终,本身赶在榻前,祖父抓着她的手道:“你哥不成器,陈家到他手里,不定要式微了去,只可惜玉娘是个女子,如果男人,祖父死也瞑目了。”
现在想来,祖父也错看了本身,依着宿世那般,连本身的性命都保不住,让人暗害了去,纵此生,眼瞧着陈家落败,却连伸手相救的资格的无,还要去求陈府的老夫人。
想到此,与冯氏道:“本日但是巧,老婆子正去高青县里给这府里的侄女人说了一门婚事,虽未非常准,倒也有j□j分了,如有缘,倒是跟府上成了亲戚。”
贤惠人儿?柴世延暗道,玉娘那里贤惠,是冷心冷僻的一块冰呢,即便内心恼她,却又实在撂不下,莫不是宿世里的朋友,此天生绩了伉俪,怎这般闹心。
冯氏愣了楞,想起前几日玉娘伉俪不知为甚么闹了别扭,在陈府住了一宿,次日柴世延上门,在婆婆跟前陪了不是,接了玉娘家去,这才几日,怎又要纳新人进门。
玉娘便道:“侄女儿这些年倒也积下些私房银子,这几百两还拿得出,只侄女儿纵有银子却不好出面。”
柴世延道:“不防你倒是个急性子的媒婆,便是功德,也需与房下商讨,不经她点头便娶出去也不当。”
通判夫人身边儿那孀妇听了脸红了红,莫转头避到了背面,那通判夫人见了笑道:“你这婆子口无遮拦,这般话哪有当着她说的,倒把我那侄女儿臊跑了。”却拉着冯氏的手道:“可不是怎的,她不说我也不睬会,那柴府的大娘子跟你们家可不是沾着亲吗,这一来二去岂不都成了亲戚,我这侄女命苦,若嫁到柴府里,离着你近便,劳你照看一二。”
柴世延目光闪了闪,倒思惟起个主张来,与她道:“你且去,待爷好生存量计量再说。”
想这孀妇,是通判府里的表侄女,又有一份家业攥在手里,甚么男人寻不见,巴巴的非去与报酬妾做甚么,且偏生瞧上了柴世延。
那老王氏听了不由恨道:“果然一个败家的胡涂虫,这祖宅是根底,岂能随便变卖,他倒不怕夜里陈家的老祖宗寻他问罪,做出这般荒唐行动来,你与婶子说,内心甚么计算?”
本来还瞧着玉娘比本身强些,现在瞧来,却也是个命苦的,想那柴世延便不贪这孀妇姿色,也必定舍不下她手里这份财产,这婚事十有j□j是要成的,本身不如提早与玉娘透过信儿去,也让她先有几分计量。
瞧着这些书,倒不觉勾起幼年之事,当时哥哥虽进了学却不喜读书,每日跑出去便没影儿,祖父家教甚严,藤条不知打折了多少根,也未管束过来,只的任他去,见本身灵巧,便亲与她发蒙,传授诗书事理,故此玉娘是跟着祖父身边儿长大的,比之爹娘都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