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所虑甚是,因为储位不明而激发纷争的先例委实太多了。何况秦王楚王都值青年,还是很能一争的。”
陆瞻昨日所说的那些疑点,她一样没有忽视,七年后的那场行刺,毫不会是无缘无端,从眼下开端,这点点滴滴都是不能忽视的了。
冯潜略想,接着道:“下个月初八就是皇后祭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恭敬有目共睹,而现在王爷又是仅存的嫡皇子,私觉得,此时可恰当跟皇上提提这事。”
完了便拿着扇子到了光芒敞亮的窗下,细心地看起那被刮痕讳饰了字样来。
周家竟然态度平和,并未如何刁难。但细想之下也没甚么奇特的,周侧妃在晋王妃手上底子就翻不出甚么风波,昨日晋王妃都亲身来过了,周家定然不会再说多话。
晋王沉吟:“皇上清心寡欲,上了年纪以后后宫也去的少了。宫里好多年都没有新人,也不会再有大风波。”
街头模糊能听到群情声,这些年世道承平,街头谈资少,俄然呈现这么大一件事,免不了一传十十传百。
宋湘问候了一番,把礼品奉上,就告别出了来。
凝睇着院里牡丹的晋王看上去像座雕像。他说道:“或许真就是不满。”
只是上面的刮痕显得非常混乱,像是没甚么耐烦似的。但反倒“惠赠”二字保存着,也是奇特。
晋王回到承庆殿,先前被交代过的寺人便引了其中年男人过来,是王府的门客冯潜。
冯潜想了下,走到他侧首:“世子此举有悖晋王府一贯行事原则,皇上却嘉奖世子,莫非是对王爷不满?但王爷还并未对昨日之事表白态度。应当说谈不上对王爷不满。”
晋王站起来,踱到窗前道:“世子近两个月窜改很大,他这么张扬,皇上反而嘉奖了他。而本王上晌曾求见皇上,他却未曾见我。”
换了衣裳他打发重华两件事,一是去看看早前那铺子现在环境,二是下晌着人引刘圣手往药所去。
陆瞻回房换了衣裳,立即就又听魏春说谁谁来了,膳房忙着做茶点接待,几次往库房去领食材。魏春从小就呆在后院里,就是嘴碎,不过陆瞻偶尔也能捡上几句要紧的听听。
转而他又道:“对了,世子奉旨撰写祭文,这是皇上的恩宠,你写个谢恩折子,转头让人递到宫里去。顺道,再把这个好动静奉告一声王妃。”
可天子又如何会拿旁人之物自用?
在重生之初,宋湘原想着以宋家女人的身份平安悄悄过完这平生,没想到,因为宿世不明不白的死因,终究又还是跟这个圈子扯上干系了。
下晌又来了两三个官户家的仆人,都是来抓药的,这就让人看不出来来源了。但归正都逃不过是他们这些人先容而来,如此铺子里也勉强没那么冷僻了,看着多少像回事儿。
晋王没答复,只踱回屋里道:“间隔太子薨逝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对朝中迩来请奏立储的呼声皇上一概置若罔闻,垂垂也就没有人提了,就是递了也没水花。皇上已过花甲,龙体天然也在走下坡路,长此下去,朝局必定不稳。”
陆瞻凝眉想了想,又转头往栖梧宫方向看了看,抬脚回房了。
晋王沉吟半晌,吐气摆手道:“去吧。”
翌日早餐后,大理寺那边张贴了布告,说是周荣这案子审判完,已经结案了,周荣正法,周胜及周母财氏皆被发配。俞歆还在查,但他是周荣拖下水的,这已经不属于宋湘能够体贴的范围。
……
冯潜略默:“俞家蒙受这波重创,会有很多人受影响,俞贵妃降为俞妃,这么一来汉王阵容也要降下很多。鄙人妄猜,俞家不管如何样,都会沉寂一阵子。而这阵子里,就看秦王母妃安淑妃沉不沉得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