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冷冷看着他,自从他收了江家的丹书铁券,江家跟文家的干系便愈演愈烈,作为一个帝王,他乐得看他们明争暗斗,但江云骁把大月的军情送到敌军桌案之上,这已经冒犯了他的底线,但他现在还不能杀他,一来过早杀了他会打草惊蛇,二来这里是大漠,江云骁一死,难保扎图与克鸿不会抓住机遇做文章。
江云骁步子顿住,转头看向天子,火把映照下显得那张脸更加阴沉不定,他渐渐握拳,大声道:“启禀陛下,嘉宁郡主私藏刺客,胆敢刺杀微臣!”
小不忍则乱大谋。
如幻捕获到江云骁眼里的冷嘲,嘴角勾起一抹刻毒的笑意,手上行动倒是慢了下来,看起来颇像是被逼的失了抵挡之力,江云骁见状嘲笑一声,一把夺过暗卫手中的剑便朝着如幻心口处刺去,如幻的眼角已经瞥到了天子明黄色的衣角,身子快速偏了几分,那把长剑快速从她右肩上划过,顿时呈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很快流了下来。
江云骁心狠狠沉了下去,帐篷只要一扇门,他也没有见到有任何人逃出去,以是他鉴定那黑衣人还藏在文斑斓帐篷中,为今之计,只好快些处理掉这个婢女,抓到真正的刺客才气洗脱本身,这么想着,他手上的行动俄然狠恶起来,加上他身边的暗卫浩繁,方才还占了上风的如幻顿时开端有些力不从心,她面色凛然,身子因为力竭已经微微颤栗。
江云骁心头一震,忙道:“臣不敢。”
江云骁满脸杀气地看着如幻,帐篷边七七八八倒着文府的保护,如幻皱起眉头,将腰间软剑握在手中:“五老爷这是甚么意义,大早晨的,蜜斯在歇息,你莫非要不管不顾闯出去吗!”
帐篷中,文斑斓听着几人的反应,唇畔微微勾了起来,他们不动,不代表她不动,表示如幻附耳过来,文斑斓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如幻神采由莫名再一喜,忙走了出去。
如幻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当即不管不顾扯开嗓子大喊起来:“来人啊!有刺客!”
见文斑斓没说话,如幻有些不敢昂首,端着水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边,文斑斓冷声道:“将水放下,你今后不必留下了。”
她早不喊晚不喊,恰好本身跟她比武的时候喊,这不是让人曲解本身是刺客吗?
暗卫统领心头一颤,乃至还不明白本身错在那里:“仆人恕罪,部属不是这个意义,只是嘉宁郡主狡计多端,仆人不善于这些,不如按兵不动,等将军措置……”
如幻顿时昂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不,奴婢不走,哪怕蜜斯不要奴婢了,奴婢也不分开。”她想好了,如果文斑斓真的铁了心要赶走她,那她就跟在她前面,忠仆不事二主,哪怕她不再管她的死活,她也要为她尽忠。
主帐中,天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面色阴晴不定。
一个身穿暗灰色长袍的男人低头:“是,主子看到那婢女哭着从帐篷里走出来,肩膀上的伤都没有包扎,嘉宁郡主实在狠心。”
江云骁冷冷一笑:“你这么说,是说我还对于不了一个小丫头,要大哥亲身出马吗?”
“陛下拯救!世子要刺杀了蜜斯!”
如幻下认识接过了瓶子,眼眶顿时酸了起来,不甘心道:“蜜斯……”
韩崎垂眸:“回陛下,江云骁这几日与二王子克鸿过从甚密,但二人只是暗里见面,臣感觉,此次的事情极有能够是二王子企图反咬他一口。”
江云骁嘲笑一声,看向来人,只见段祈煜一身月白衣袍闲适地走了过来,分歧于旁人面上都带着几分严峻,他表示的非常安闲,底子不像是被刺客吵醒的,江云骁心中一沉,莫非是段祈煜算计本身?转而他又感觉不成能,如果是他算计本身,何必还要把刺客引到文斑斓帐篷内呢,莫非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对她的闺誉有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