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震却点头道:“大人错了,这个丁飞不会骗我的。”
看着这个告状者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罗照南心中颇感不测,但在一想却又豁然了,也只要这等年青气盛,全然不懂短长的少年,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哪。
“哈……本来你也不过是看了这些笔墨罢了,本官还当你亲目睹到了这些呢?你怎就敢包管这些笔墨是真的?莫非就不是阿谁叫丁飞的在骗你?本官看你年幼无知,倒像个轻易被骗之人。”罗大人嘲笑一声。
“大胆!你有冤情,大可向本地亲民官奉告,为何竟要告到本官这里。你可晓得我提刑司衙门向来不受这等案件吗?”
“不敢有瞒大人,这些证据确非小民所查,而是一个叫丁飞的人交给我的。小民也是看了这里所载后义愤难当,这才来此上告!”杨震朗声道。
幸亏唐枫他们并没有搜他的身,以是杨震一向都带着它。此时恰好拿出来一用了。唐枫他们只把杨震当作一枚随时能够弃掉的棋子,为的只是把告密胡霖和张家之事给搅动起来。但杨震却不甘心只作一枚弃子,他也要为本身的安然搏上一搏!
“按你所说,当有更详确的证据才是,怎的这里却只是些对昔日事情的记叙?”罗照南早已翻看过这些所谓的证据,此时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堂上世人都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有人感觉他所言在理,有人却感觉这也不过是这个少年的遁辞罢了。但接下来杨震拿出的东西,却叫他们不得不信他所说的话了,只见他又取出了一面令牌道:“丁飞在见我时已身受重伤,而他临死之前还把伤他之人都给杀了,这个令牌就是从那些人身上搜出来的。”说完,他又把那块乌黑的令牌递了上去。
“恰是,不太小民也是为势所迫不得不这么做。我有冤情要大人做主……”杨震答复得安闲不迫,明显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
罗照南接过此牌只看了一眼,目光就是一缩。他天然识得此牌的来源,即便不识,看字也就晓得了:“巡抚铁卫?你说杀他的是巡抚铁卫?”
内心作着感慨,罗照南的神采却没有稍缓,仍然板着脸道:“就是你在我司门前喧华,甚而公开闯进衙门里来的?”
公然,就在几名衙役上前要按倒杨震时,只见他俄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道:“且慢!鄙人另有话说。”
“好一个伶牙俐齿之徒。”罗照南嘲笑一声:“你说要告胡巡抚、任、花两位知府犯警事,你可有甚么真凭实据吗?光是那张状纸,不过是你一家之言罢了,本官不会信,朝廷也不会信的。到时,就定你个诬告朝廷命官的罪名也没人会说错了。”
固然作为主管一省刑狱官员的他没有少审理案子,可像明天如许有人告上门来的案子倒是头一遭。不但是罗照南,就是堂上的那些衙役也满心的猎奇,看着被人押带上来的杨震,都在相互互换着眼色。
他这话固然看似严峻,实在却留了条道让杨震来走,就是叫他拿出实证了。杨震因而就把怀里那一份份的质料拿了出来:“小民既然敢来告状,天然不是平空假造的。这儿就有这几位官员,另有江陵张家这些年来所为之恶的详细记录。很多更是有据可查的,大人只要派人查问,便可知其真伪。”
目睹堂上氛围变得有些奇特起来,罗照南只得一拍惊堂木道:“且住。你所说的这些固然看似真相,但毕竟没有实证。倘若本官听信你一人之言便去各处查问,那将官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另有,看你年纪也不过弱冠,怎就会把握这很多事情?诚恳交代,这些到底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