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大惊，尖声叫道，“胡说，你胡说，我虽出来，却没有碰药！”
老夫人摆手道，“你也是要为樊姨娘讨个公道，怪你做甚么？”
巧慧昂首向她瞧了一眼，才道，“今儿的药和明天的药是府里药房一并抓了来，孔妈妈一并收着，奴婢不敢假手旁人，昨儿的药和今儿的药，都是奴婢亲手煎好，也是奴婢端了给蜜斯……”话说到这里，神采不由一变，点头道，“不！不！大蜜斯，奴婢不会害蜜斯！”
春雪吓的身子直颤，愣怔了半晌，才向之前身上藏有药渣的丫环一指，说道，“采薇，她……她出去过，和奴婢聊了几句，还揭开盖子瞧了瞧药汤。”
采薇神采犹疑不定，终究一咬牙，说道，“这药是青萍姐姐给了奴婢，让奴婢乘机下在樊姨娘的药里，她说如果查不出来最好，如果查出来，自会替奴婢摆脱，奴婢信了她，又妄图她给的金子，才替她做了这事，不想事光临头，她竟然瞧着奴婢受刑！”说话间，神采皆是忿忿之色，昂首瞪眼着青萍。
阮一鸣点头，问道，“你可记得那丫环的样貌？”
阮云欢定定瞧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亲手煎药，从始到终都没有分开？另有何人在中间？”
青萍满脸都是震惊，回身在阮云欢面前跪倒，点头道，“蜜斯，奴婢未曾见过这个丫环，更未曾说过那些话！”
阮云欢刚才凝神思考这此中的马脚，倒没有想到此节，此时听她一说，马上向老夫人和阮一鸣施礼，说道，“云欢一时情急，不及禀报祖母、爹爹，还请勿怪！”
阿大俯身道，“后宅到前院大厨房道儿远，极少有丫环跑去前院丢厨余，故而小人留意。”
采薇想都不想，马上答道，“是明天夜里，因姨娘动了胎气，闹到半夜才歇，大蜜斯扶老夫人出门时，是奴婢掌的灯。大蜜斯和老夫人走在前头，青萍姐姐用心落在背面，将药塞了给奴婢。”
采薇身子一颤，突然昂首与他对视，尖声叫道，“你……你胡说！”
小五一顿，昂首向阮云欢一望，毕竟将人带了返来。
秦氏冷哼一声，说道，“老爷，你的好女儿！真是贼喊捉贼！”
阿大领命，又磕一个头，才渐渐抬起家来，一昂首，起首望上阮云欢。但见面前人华丽的像是天宫仙子，一时怔住，竟错不开眼。恍忽间但闻身畔有人喝道，“瞎看甚么，这是大蜜斯！”
“倒夜香的？”阮一鸣皱眉，问道，“你说你瞧见有丫环丢药渣？”
采薇点头，说道，“话我虽说过，但是并未曾去碰姨娘的药！”
阮云欢瞧了瞧巧慧，又瞧了瞧那丫环，问道，“巧慧，本日的药，是谁替姨娘煎的？都颠末谁的手，你可记得？”
采薇一见他，顿时惨淡色变，却咬着唇沉默不语。
小五说道，“老爷，阿大说今儿一早，有个丫环去丢过药渣，只是他并不晓得是谁，要亲眼瞧见才气认出！”
阮云欢瞧着她，问道，“那你有没有走开，或者有没有旁人碰过药？”
老夫人倒是一脸惊奇，问道，“云欢，这是如何回事？”
门外小五应了一声，便带着一个瘦肥大小，年逾五旬的老儿出去。老儿躬腰低头，一进门便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头，便俯在地上不动。
巧慧神采惨白，结结巴巴道，“大蜜斯，我们家蜜斯虽有对不住大蜜斯的处所，却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你……你……”说下落下泪来，却已说不下去。
采薇点头道，“奴婢只晓得大蜜斯身边有一个有本领的姐姐，远远的也曾见过，只是奴婢身份寒微，并未曾与青萍姐姐说过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