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阮一鸣一腔的肝火顿时无影无踪,叹了口气,才道,“就因我晓得你对我的一片情义,这十年来你不准纳妾,我宁肯旁人笑我,也由着你,可本日的事,你总该将事情搞清楚才对,就那样贸冒然打上门去,当着那么多朝中大臣,让我如何下台?”
“我屋里的丫环如何了?”跟着一道清平淡淡的声音,阮云欢身穿一袭水纹八宝立水裙,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目光向跪在地上的锦儿一扫,一边福身施礼,一边道,“女儿刚一回府,便传闻母亲拘了我屋子里的丫环,却不知这丫环犯了何事?”
秦氏怒极气极,指着她骂道,“你这贱人安的甚么心,这般胡说八道,让我去当着很多的朝中大臣丢脸?”
锦儿被她两掌打懵,只感觉脸颊**辣的疼,万不料秦氏当着阮一鸣问出这句话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她的命吗?胆怯的向一脸阴沉的阮一鸣望去一眼,又不敢否定,只得道,“是……是奴婢,奴婢也是对夫人的一片忠心,一时嘴快……”满心想要辩白,见阮一鸣神采更加阴沉,一惊住嘴。
阮云欢点头,向青萍道,“你去将她二人叫来!”
阮云欢内心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这又与我屋子里的丫环何干?”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她们固然是老侯爷所赐,但是既跟着我来了相府,天然是相府的主子。只是单凭锦儿一句话,就认定是她们辟谣诽谤,未免有失公允!”
阮云欢淡道,“母亲主理府中外务,丫环做错了事,母亲身己管得,只是既然是云欢屋子里的人,云欢天然要问一声!”
一进前厅的门,正要跪下见礼,就听“砰”的一声,一只茶杯摔碎在脚下,秦氏的暴怒的声音大喝,“把这贱婢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
红莲、墨兰二人一脸骇怪,齐声道,“没有的事,大蜜斯,我们冤枉!”
锦儿心中惶恐更甚,忙道,“是大蜜斯屋里的红莲、墨兰两个!”
阮一鸣叹了口气,沉默不语。确切,当年本身固然已经是一朝丞相,但是论家世背景,远远不及各大世家。而秦氏身为堂堂侯门嫡女,要嫁甚么样的人不可,恰好她就是一意嫁给本身,甘心做个后妻。
秦氏听她一口咬实,心底嘲笑,转向阮云欢道,“云欢,固然说你这几个丫头是老侯爷所赐,但她们辟谣诽谤主子,惹出这么大的祸来,也不能不罚吧?”
阮一鸣见两人一见面便话不投机,不由头疼,摆手道,“既然是云欢屋子里的人,便听听罢!”转向锦儿道,“你说,是大蜜斯屋子里的红莲、墨兰与你说的?”
阮云欢含笑回身,又施一礼,飘但是去。
刚才还笑意盈盈的水眸,只这一刹时,便落空统统的温度,令淳于昌极度不悦,淡道,“阮大蜜斯不必多礼!”
阮云欢渐渐抿了口茶,昂首见阮一鸣皱眉向她望来,便浅浅一笑,说道,“便是刑部审案,也要给犯人一个回嘴的机遇,依云欢之见,倒不如唤她们前来,劈面对证!”
望着她绝然的背影,淳于信微挑了挑眉,不由侧头望向淳于昌,问道,“老五,你几时惹了她?”
“真有如许的事?”阮云欢挑眉,瞧向阮一鸣,含笑道,“爹爹膝下无子,既然外头生了弟弟,理该接回入了宗谱才是,如何任由流落在外?”
“做错了甚么?”秦氏冷哼,上前一挥手,“啪啪”两声,给了她两记清脆的耳光,厉声道,“你和我说,老爷将月娇那蹄子养成外室,还生了个儿子,明天满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