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噗的笑出声来,说道,“这倒比的好!”
阮云欢道,“本来昨日就想来寻母亲商讨事情,哪晓得被樊姨娘的事搅了,本日爹爹、母亲又审下药的事,云欢想着此事要紧些,闻说审的差未几才来,只怕再晚一些,母婚事忙,又有旁的事绊住。”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云欢不过闲人一个,那里有很多事情好忙?”见老夫人赐坐,一边见礼谢过,一边在秦氏劈面坐下,问道,“方才走到屋子外边,见门外小丫头神情严峻,但是出了甚么事情?”
阮云欢含笑道,“倒是个聪明的!”叮咛白芍赏了些果子退下。
阮一鸣皱眉道,“若非打仗过药材,又如何晓得老夫人药中有紫续断?”
秦氏一听她说有事要筹议,算算一个月的刻日也快到了,眉心便是一跳,冷道,“大蜜斯晓得我忙,便省点事的好!”
阮云欢含笑道,“院子里那些人倒也罢了,花些心机调教一番,天然也用得,只是现在在外头的却没人可用!”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闻说母亲已将这些人都拘了起来,想来无事!”
阮云欢点头道,“不然,爹爹,你忘了,开药的是太医,瞧过药方的人即便不打仗给祖母配的药材,也一样晓得有紫续断,怕是比每日熬药、取药的丫环还清楚一些!”
阮云欢心底嘲笑,如果不是阮一鸣严审,恐怕秦氏就交出一个丫头便会完事。听那小丫头口齿清楚,便点头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阮一鸣神采也不多数雅,嘿的一声,说道,“想不到我阮府里养着这些毒蛇,当真是……”连连点头,脸上皆是怒意。
阮云欢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插话。
秦氏眉心一跳,嘲笑道,“你是相府大蜜斯,出外不过车夫、保护、小厮,哪一次府里未曾分派人手,又要用甚么人?”
秦氏嘲笑道,“这可牵涉的人多了,如何查法?”
秦氏皱了皱眉,目光便向门外扫去。阮一鸣却道,“前几日老夫人寿宴上的事,因着樊姨娘进门,一向没有措置,那里另有旁的事?”
阮一鸣听的脸上变色,沉声道,“毒害主子之人,断断不能轻饶,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皱眉想了想,向老夫人问道,“母亲,每日母亲用的药,都是何人经手?”
阮云欢微微一笑,向她瞧了一眼,说道,“反正和我们院子无关,由着他们闹罢!”
秦氏冷哼了一声,才又转向阮一鸣道,“老爷,此事干系到母亲,不如由母亲决计!”说完,便转头去瞧坐在首位的老夫人。
阮云欢一抿唇,几乎笑出声来。阮一鸣即使被秦氏蒙蔽,但对老夫人尚算纯孝,都说人老成精,老夫人这招以退为进,用的恰是时候。
秦氏筑起的这个硬壳,若只是从内部砸畴昔,最多也就砸出几个洞来,如果能从内部渐渐减弱,岂不是事半功倍?这一场审下去,所连累的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今后再为秦氏办事,便得衡量一下。
阮云欢笑道,“祖母倒是好性子,那一天云欢吓出一身汗来呢!”见丫环奉上茶来,便掀起袖口帮着丫环奉给老夫人,像是俄然想起甚么,“啊”的一声,说道,“旁的也倒罢了,祖母每日喝的药里有紫续断,若不是青萍习过药理,便是我们也不晓得,却不晓得下毒之人如何晓得?还是这下毒之人,本就会经手祖母每日喝的药?这可要把稳一些!”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成心偶然向阮云欢一扫,便道,“每日都是罗妈妈端了来,再细的,我也未曾问过。”
秦氏微微皱眉,不悦道,“这府里的事,大蜜斯就不必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