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院子……”鲁家四小我齐齐怔住,半响都没回过神来。就是在果园里,他们也只是几间泥草棚子安身,那里住过甚么院子?还是帝都城中的院子!
阮云欢压下心头肝火,想了想,说道,“你去找赵承,让他查查,那钱旺除了是钱管事的侄儿,另有甚么背景?”
大邺朝固然民风野蛮,但是鲁大姐已被钱旺占了身子,如果不跟着钱旺,以她的身份,想要再嫁几近不成能。
阮云欢怔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不由又是心伤又是好笑,说道,“你们来之前,我已命人清算了院子给你们住,你们跟着去便是,不消搭甚么棚子!”
这话一说,连红莲也笑不出了,惊诧的张着嘴,和白芍两两对望。如许的衣裳,在他们眼里,还是“见得了人”的,那见不了人的又该是如何?
“嗯!”阮云欢点了点头,又再细问了些往年果园的收成之类的事,这才说道,“我晓得了,等有了活儿,我天然会安设你们,今儿便先归去吧!”
红莲吐了吐舌头,向那男人道,“这位鲁大哥,对不住,我也只是谈笑,没旁的意义,你可别见怪!”
阮云欢一愣,问道,“甚么?”
白芍也是皱眉,问道,“蜜斯,这钱管事家是不是有甚么人撑腰?”
阮云欢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的主张,本年的赋税,我天然会替你们补上,你们不消担忧!”
鲁大脚见她问起,一脸惶恐,忙道,“大蜜斯,二姐不懂事,你别听她的!”
阮云欢瞧在眼里,说道,“鲁家婶子有甚么事,但说无防!”
鲁二姐哭着回道,“那钱管事的侄儿名叫钱旺,是替府里下庄子收赋税的,前年去了果园,见了我姐姐,便动了心机,和我姐姐说,我姐姐不肯,他便唤人强绑了去。这两年我们要见,他也不准,我们摸着姐姐的住处,只能隔着墙说几句话。那好人晓得后,便常常将我姐姐一顿毒打,现在也不晓得如何了!”
“如何回事!”阮云欢闻声唤回,问道,“鲁大姐如何了?”
红莲又笑了出来,问道,“是不是你的儿子叫鲁大虎、鲁二虎、鲁三虎一起虎下去,女儿就叫鲁大姐、鲁二姐、鲁三姐一起姐下去?”
这话大出四人料想以外,大喜之下,齐齐跪下谢恩。
阮云欢扬眉,问道,“你是说钱管事的侄儿?他是做甚么的?如何就能强娶了大姐儿?”
鲁大脚脸上变色,忙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还不闭嘴?”
说了几句话,鲁大脚见阮云欢一脸和蔼,浑身的严峻渐渐放松,指着身边的妇人道,“这是小人的老婆,徐氏!”又拖出藏在身后的一个少女,说道,“这是小人的二闺女,鲁二姐!”徐氏和鲁二姐忙又跪下向阮云欢叩首。
鲁大脚陪笑道,“是!女人猜的真对,就是如许!”
白芍报命而去。到了早晨赵承便回过话来,“那钱管事是李家的一个远亲,五年前被秦氏调来相府当了管事,这个钱旺是钱管事哥哥的儿子,本来不过是街上一个地痞地痞,厥后靠上钱管事,得了给相府收赋税的差事,常日里整天说本身是相府的人,没事欺负街邻,欺男霸女,无恶不做。”
白芍也忍不住抿唇浅笑,却捅她一肘子,斥道,“胡说甚么?”
“啊?”鲁大脚应了一声,还是有些不能回神,也忘了谢恩,愣愣的跟着小丫头出门。
话说半句,鲁大脚忙踢了她一脚,低声斥道,“胡说甚么?”
阮云欢嘲笑一声,咬牙道,“钱管事?连一个管事的侄儿都有这么大的胆量!”要晓得夫人的陪房,便是夫人私家的仆从,婚丧嫁娶除非夫人发话,旁人并不能插手。而公孙氏死了十多年,阮云欢也不在府里,鲁大脚的后代自行嫁娶也说得畴昔,但是被人强娶欺侮,倒是真当公孙家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