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下子完整慌了,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颤抖不已:“奴婢错了!奴婢有罪!求长公主饶了奴婢一命吧!”边说边用力的磕着头,不几下,额头上已经血肿一片,看着极是骇人。一旁的锦瑟也不敢担搁,如此大喊小叫冲撞公主和客人更是罪加一等,因而赶紧喊了几个细弱的嬷嬷将这小丫头堵了嘴拖了下去。这一个小插曲以后,在场的一众丫环侍婢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跟了长公主最久的锦瑟看了一眼那桌上的茶水,便晓得刚才公主究竟为何愤怒了,实在启事嘛也算微不敷道,长公主一贯只喝特定温度下冲泡的‘敬亭绿雪’,如许泡出来的茶叶才气芽叶色绿、白毫似雪,回味甘醇。这小丫头不知是用心耍滑还是手生不熟,竟然敢用温水泡茶乱来公主,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只见锦瑟不动声色的将那洒了半盏茶的茶杯端了下去,不一会便重新奉上了一杯重新泡好的茶水。长公主接过看了一眼,鲜艳的面庞上重新浮起了笑意,对着锦瑟点头道:“看来不白费我白疼你这么久,还是你最晓得本公主的情意。”锦瑟含笑,向长公主福了福身子,笑道:“奴婢下去必然好好教诲这些新来的小丫头们,免得她们下次再惹了公主不欢畅。”
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锦瑟见状心中略微舒了一口气便冷静的退在了一旁。不管刚才长公主是愤怒还是浅笑,璎珞的脸上的神采却未见涓滴的颠簸,始终是一派安闲平静,笑容暖和澹泊的模样,如果是普通人或许早就被那小丫头的悲惨结局表示出了哀痛不忍,或者是对长公主如此草芥性命的做派感到惶恐不安,但是她没有,足见这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师女子,没有涓滴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小家子气,这倒是令长公主心中极是对劲,不愧是那甄垣教出来的闺女,公然是不俗。
长公主含笑随口问道,“不知甄蜜斯,最喜好这内里的哪句唱词?”
长公主眼神锋利,将茶杯重重的磕在了一旁的桌几上,冷冷的说道:“来人,将这丫头拖出去仗毙!”
长公主对劲的点了点头,看向中间坐着的璎珞和淮王妃,说道:“让王妃和甄蜜斯吃惊了,这些小丫头就是行动涣散贫乏惩教。不要坏了二位高朋的兴趣才好!”
淮王妃只是神采淡淡的道:“公主管束下人无可厚非,但是一下子便将那小丫头仗毙,未免有点枉矫过激了吧。”
一百两黄金?在坐之人皆被长公主这大手笔叹为观止,大盛浅显的一个朝中三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也不及这唱一出戏所得犒赏的一半之多,可想而知,这长公主府的奢糜之气极盛,足以令人闻之咂舌。
淮王妃一时被堵的无话可说,只好重新将眼神放在了戏台上。中间的璎珞倒是眸子清澈的看着一脸诡异笑容的长公主,含笑点了点头。可内心倒是悄悄讶异,这长公主几年不见,脾气比之前仿佛更加乖张暴戾了几分,只不过本日当着她们这些客人的面毫不粉饰的如此措置下人,仿佛不是如她所说的那般纯真,只是为了惩戒。
璎珞很快收回眼神,乌黑的眸子里印下台上重新换装出场的青衣旦角,眼神淡定,笑容和顺,涓滴没有因为神采忐忑的淮王妃有所影响。
这时婢女将茶杯悄悄捧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将茶杯接过,用茶盖抹开碗里漂泊的茶叶,朱唇轻抿了一口,刹时眉头一皱,婢女一下子吓坏了,呆愣在本地脸上的赤色已褪掉了一半,长公主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现在面色大变,不晓得那里又犯了她的忌讳,竟是一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