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醉梦楼外灯火光辉,门口人头攒动,各色华服男人鱼贯而入,这时,两匹高头骏马一前一后恰好路过,前顿时的蓝衣男人看着面远景象,一手勒住了缰绳,饶有兴趣的听着聚在门路一侧的年青墨客们正在会商那名叫音洛的青楼女子,一双颀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脸上闪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侍从悠悠说道:“吴有,我们出来瞧瞧吧。”身后的吴有听完有点蒙,非常不解自家这个主子,还真是无所顾忌,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入青楼楚馆,万一被上面那些人晓得,不晓得又要惹出多少非议,不过转而也豁然了,自家主子那是甚么心性,那是最豁达最疏忽礼法规矩的人,还怕再多几桩被嚼舌根的事吗?
翘儿将金兰送出门外时,金兰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璎珞,只见她已经冷静起家来到书案前将一张大大的宣纸放开筹办作画,眼眸低垂,秋波委宛,让人猜不透心机。金兰忍不住低声对翘儿说道:“细心看着她,可别出甚么祸端!要再有甚么事,细心你的皮!”翘儿听着金兰恶狠狠的威胁不由得惊了一惊,赶紧低头回“是”!
璎珞也没急着回话,抿了一口茶,然后缓缓说道:“妈妈,你但是承诺过我的,我只是卖艺罢了,如然公开见客,但是违背了我们之前的商定。”金兰觉得她又在推委,便不自禁的愤怒道:“音洛,你看这么久了,妈妈甚么时候难堪熬你?就算你不在乎妈妈,那你也得为醉梦楼上高低下这么多女人们着想吧?内里的那些人里说不晓得就有甚么获咎不起的人,如果再碰到像刘恒父子那样惹事的,我这醉梦楼迟早被他们给拆了不成!”璎珞看着一脸又急又怒的金兰,施施然的一笑,声音慵懒温馨:“那就请妈妈奉告内里那些人,我能够出去,不过不是见客,而是我将亲身拍卖书画。一幅画十两黄金起卖,上不封顶。”金兰惊诧,这丫头莫不是疯了,如此漫天要价还真是不怕人砸了招牌?!金兰想张口跟璎珞再筹议一番,但看到一脸淡然但是断交的璎珞便住了嘴,只是叹了口气到:“好,统统都照你说得来。”
日子一每天畴昔,转眼已两月不足,自从生出刘府的变故以后,“音洛”这个名字在廊州城内可谓水涨船高,风骚才子自古爱美人,特别是被争风妒忌争抢过的美人,那身价不知翻了几倍,这每天来醉梦楼为求一睹美人芳容而一掷令媛的王谢公子们如同过江之鲫。在风月场混迹这么多年的金兰如何不晓得这个事理,越是高官权贵,身边当然不乏献媚者。他们要的多数是欲擒故纵,越是冷若冰霜奥秘莫测越是让民气痒难耐,越是让他们不满足,吸引力和欲望也就越大。直到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喧哗尘上的时候金兰扭着早就养好伤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来到了璎珞的房间,看着正在喝茶的璎珞笑嘻嘻的道:“音洛啊,这都两个月了,你看,内里的公子们但是伸长了脖子等着想见你,要不,你就出去露个面?”
蓝衣男人刚跨进正厅,这时,只听得层层纱幔以后的高台上忽地飘下琴音,那样的婉转清澈,如青峦间玩耍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但是过的轻风;那样的轻柔瑰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崇高,如雪舞纷繁中的那一点红梅,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徊如呢喃细语。回旋、舒缓,琴音轻扬,世人不由沉浸在这渺渺琴音中如痴如醉,仿佛能听到弹琴之人在向世人诉说着幽婉的哀伤,凄缠叵测,和坚固的倔强,对这不公运气的毫不当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