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室里出来,已是傍晚时分,落日金色的余晖慵懒的洒在身上,让这稍凛的初冬竟也有了一丝暖意。正在院子里打扫的几个小丫头,看到谢衡之正目光和顺的同身边一名仙子般清丽的蜜斯轻声说话,稍感迷惑的同时都不由心中微诧,这两人并肩站在一处的画面,怎会如此的班配和夸姣。
谢衡之悄悄摇了点头,目光中尽是和煦的暖意,“你我之间不必再说谢字了。”
璎珞望着那画卷,很久无语,终究她悄悄点头,“嗯,阁垂白叟的良苦用心音洛铭感不忘。”就在她要将视野转移开的刹时,却不由意的瞥到那绢纱左边留白处的一方红色印章,细心辨认以后,璎珞不由吃了一惊,“醉月居士!”
璎珞面上一暖,便也没再说甚么。谢衡之站的离她极近,模糊都能嗅到她发丝间清幽的栀子花香气,香气阵阵传来,让他的心也跟着不由得一软,忍不住想抬手抚摩那泛着淡淡光芒的柔嫩发丝。
不过看着面前甄夫人的画像上却有一方如许的印记,倒是让人有些不解。
璎珞微微蹙眉,不由得细心打量了几眼。不错,画中女子的面貌的确与璎珞有七分类似,一样的明眸皓齿天姿绝色,只不过比起画中人的和顺灵巧,璎珞的身上倒是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倔强疏离,如同带刺的晨间玫瑰,看似鲜艳,但是浑身的尖刺却让人不敢等闲采撷。
谢衡之也留意到她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深深的说道:“你也看到了吧,你如此聪明,想必也晓得那方印章的出处。”
这时,身后的翘儿靠近打量后倒是惊呼一声,“女人,仿佛你!”
待看清这密室内的环境后,璎珞也不由得收回一声悄悄的低呼声。只见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画轴,少说也有十几幅不止。而在这些被光阴腐蚀的泛黄画卷上描画的配角却只要一个,那是一个端倪如画身姿曼妙的女子,时而是温婉静坐的她,时而是巧笑倩兮的她,时而是灵动翩跹的她,美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一颦一笑皆有着风华绝代之色。固然时隔多年,这画中之人仍旧如此逼真,发丝分毫毕现,仿若下一刻她就会从画中一跃而出。比起感慨这画中人的美撼凡尘,更让人动容的是这执笔之人,这纸上的每一笔每一画都能够看得出他所倾泻的心血,若不是情之逼真,如何能够描画的如此至真至幻至情至性。
这句让她放心,明显包含了很多深意,璎珞天然是明白此中的启事,不由微微点头,“多谢你了。”
谢衡之看到几个小丫头正偷偷打量着他们,随即轻咳了一声,将那几人号召了过来,正色道:“这是甄家大蜜斯甄璎儿,这座宅子真正的仆人,今后你们要经心奉侍才好。”
“父亲与甄伯伯情同手足,想必他白叟家早已晓得你与甄夫人相像一事,以是才会让你借甄璎儿之名重返京都。”谢衡之眼底出现一丝庞大的恍忽神情,面上却只是神采平平的说道。
璎珞转过甚来悄悄看着谢衡之,脑海中恍然有一抹亮光闪过,莫非?
“一夜相思,水边清浅横枝瘦。
谢衡之转向璎珞,含着笑意说道,“璎儿,院子里的下人都是我从谢府选拨过来的,出身背景都是信得过的,你固然放心。”
清入梦魂,千里人悠长。
只不过厥后这个别号不知甚么启事再不被天子提起,而这枚印章也没有再在世人面前呈现过。
谢衡之沉默半响却叹了一口气,“你再细心看看这画中人的面庞。”
“你晓得,甄夫人的闺名唤做甚么吗?”谢衡之明朗的眸子望着那画上的印章,语气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