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老头儿也是个机警的,从速开口把最重的活计揽了下来。
丁薇听得心头一动,插话儿道,“这活计实在不轻省,你们不如用心筹措吧。明日我禀告大将军一声,不如拿些好彩头出来,全军的兄弟哪个有过人之处都下台露露脸,大伙儿也热烈一下。”
娘子军们正同小老头儿犯愁,踌躇是不是去请人,成果见得丁薇过来都是大喜过望。
大年夜很快在世人的殷殷期盼里到来了,这日一大夙起来,大营的木栅门上就贴了新春联,两个大大的“福”字分守摆布。营地上空飘零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又暖又香,惹得扼守营地四周的兵卒都不时抻长了脖子,朝着氛围里用力嗅嗅,满脸都是期盼欢乐。
娘子军也没谦让,笑道,“那好,我们这几日正幸亏排歌舞,也实在忙不过来。”
可贵这一日大将军收回了制止乱窜帐篷的号令,没有当值的兵卒们不消练习,这个去看看同亲,阿谁去看看自家小舅子,还没到月朔就提早开端拜年了。
宿世固然家里是开茶馆的,丁薇也见多了门客,但现在要包饺子给十几万雄师吃,还是感觉分外壮观。
方治在北风里吹了好半晌,激灵灵打了个颤抖,末端望着地上的酒坛子,苦笑不已。不过是多喝半坛酒,如何俄然就要结婚了。想想今后把楚七喜娶归去,以她这个脾气,家里是不是每日都要鸡飞狗跳。不过,热烈总比冷僻好吧…
“好,我就想帮手也不成啊。不过是一边看着说说嘴,也免得整日里闲着发慌。”丁薇抬手给他夹了一只饺子,末端就喊了云影去请娘子军的几个小队长朋友夫营的伙头儿。
“你不要费心,让他们去忙。”公治明公然神采大好,脸上刚硬的线条也柔了下来。
很快,主仆几人就到了后勤营。
公治明听得亲卫出去传达,就停了筷子,眼睛不知为甚么就望向了盘子里的饺子。丁薇同他相处两年,默契早生,见此就笑道,“这饺子又叫交子,取岁末同岁初瓜代之意,本来就是大年夜的压桌儿吃食,不如就做这个犒劳大伙儿吧?固然做起来有些费事,但雄师北行只打了一仗,伤虎帐里没甚么活计,娘子军大半都闲着,加上伙夫营的人手,有两日也充足筹措了。”
那小老头儿偷偷看了半晌,目睹饺子要没了,才壮着胆量吃了一个,成果他的老眼立即就亮了起来,内心忍不住悄悄感慨。军中多有传言说这位女人的厨艺极好,很多将军都以蹭到大将军的饭食对劲高傲。特别是尉迟将军,每日都要同世人显摆他又吃到了甚么好吃食,惹得一众将军常打趣要卸了差事,却做大将军的亲卫。
幸亏,全能的林六在琼州城里寻了个轮椅返来。丁薇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怀里抱着粘人的儿子,身后跟着程娘子和云丫,终究被云影推出了帐篷。
老话说,人少好用饭,人多好干活儿。
丁薇也未几话,拎了儿子下地,让程娘子顾问着玩耍,然后就带着云影同云丫撒盐放油,忙个不断。
“伙夫营里都是武大三粗的兄弟,剁肉馅的活计就分给我们吧。娘子军的大妹子只包饺子就好,免得我们粗手粗脚,祸害了好面好肉不说,到时候煮了片汤,就孤负大将军的体恤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年歉收在于秋,如果论起一年里最欢乐的时候,怕是唯有过大年了。
“当然能,只要不伤人伤己就成。”丁薇打了包票,小老头儿笑得眼睛都眯到一处了,“那我归去就找那小子说一声,他家里本来还犯愁没银钱结婚呢,如果能赢点儿银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