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吼怒,外间滴水成冰,温瑾言实在不想分开暖和的被子。
她向来不会有不实在际的设法。
她折了一支傲放的梅花,捧着进了梨香阁。
似是传染了她的情感,段明珠一时没有说话。好久后,她轻声问:“四表妹,你不欢愉吗?”
“因为我大姨母,也就是你母亲,想要将你许给我哥。”一点都没有含蓄,段明珠撇撇嘴,“传闻我父亲很乐意,立即就应下了,不过我母亲如何想,我就不晓得了,但是我大哥必定是不肯意的。”
没有人情愿如许如履薄冰的活着。但是总有人不得不如履薄冰的活着。
大太太微微点头,接过梅花赏玩了一番,赞道:“真是都雅。”然后才命林妈妈插到陶瓶里去。
“你有些奇特。”段明珠怔怔看了她半晌,叹道:“你比我还小两岁,可就在方才,我竟感觉你仿佛历经世事……”她笑了笑,调皮的眨着眼睛,“你呀,就不要故作老成了,现在是在长兴侯府,你是客人,正该好好吃苦,可不能再苦着脸了。”
不过,她也只保持了一瞬,然后笑得促狭,“不过,我现在窜改主张了。之前我还没有见过你,只晓得你被硬塞给我大哥,是以不甚乐意。现在,我感觉你比京都那些大师闺秀风趣多了,或许我会帮你一把呢?”
然后,段明珠也笑了。
墨荷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谨慎祸从口出。”
她的心间似有灼烧的感受,裹在被子里暴露一个苦涩的笑容。不管在姑苏还是京都,还真是那里都摆脱不了林之墨的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