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陪妈妈一块去吧。”温瑾言缓缓说道:“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回事。”
“姨娘说的是。”青柳眉梢一挑,嘴角翘起,浮上一个光辉的笑容,“主子的确不成主子,不然,如何被人五花大绑送回屋呢?”她说着,轻声笑了笑,“下人也的确不成下人,大半夜的,就敢打搅主子安息。”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二姨娘也不再同她客气,冷哼了一声,“我天然是要看看的,谁晓得有没有脱手脚。”
顷刻间,统统人的视野都投向被墨荷捧着的那只手上。
连林妈妈震惊的瞥着她,又低下头,细细看了看刀柄上的斑纹,对比果儿手心没有沾血的处所,大为赞叹:“四蜜斯真真是心细如发。”冷冷的目光回旋在二姨娘脸上,“既然果儿是他杀,那背后想来是有人教唆咯?”
“蜜斯,不好了!”一向在西次间关照着果儿的几个婆子面如土色的跑了过来,“方才那果儿俄然展开了眼睛,没等我们说话,她便挣扎着想爬起来,现在大出血,眼看着快不可了!”为了以防万一,屋子里不但有之前跟着白芷一块去寻人的婆子,另有林妈妈带来的人。
“那这里便交给妈妈了。”这场景实在瘆人,温瑾言也不想多呆,只留下白芷和墨荷,便扶着小丫环回到了屋子。
“你说甚么?五花大绑?”二姨娘先是错愕,随后眼中透暴露毫不粉饰的恨意,“她但是府上的三蜜斯,竟然有人敢绑蜜斯,其心可诛!”她说这话时,目光未从林妈妈身上挪开过。
现在的情势清楚的摆在面前,不是二姨娘不利,就是温瑾言身败名裂。如许严峻的局面,除了二姨娘推波助澜,更多的是果儿的冥顽不明。如许一小我,即便一开端发明她受伤,另有些许怜悯,到现在,也都被消磨得干清干净。
温瑾言点点头。这一晚她入眠不久便被吵醒,身子固然有些怠倦,可一颗心仿佛在那一望无边的荒漠上,空落落的,令她没有半点睡意。
温瑾言朝温瑾瑜住的屋子望了一眼。
“我也想请林妈妈做个见证。”温瑾言冷眼旁观了半晌,终究出声,将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您瞧瞧,这果儿的手,可有甚么不对的?”
温瑾言的目光落在那有力垂落的手上,扫过手心,心念微动。
二姨娘神采一白,踉跄着后退数步,唇抿得紧紧的,不甘昂首,视野在温瑾言和林妈妈之间梭巡。沉默半晌,哈哈大笑,“温瑾言,你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的,本来也这么短长!”说着,俄然冲上前,瞪大了眼睛,诡异的看着林妈妈,“如何,你瞥见了吧,我们这暖和脆弱的四蜜斯,另有这一面呢!”
那边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亮光。
“妈妈公然明察秋毫。”温瑾言先赞了一句,然后说道:“这手上的血已经干枯,何况这血的形状一看就是溅上去的,不成能有人脱手脚。可这手心清楚尽是鲜血,何故只留下了这么一道处所是洁净的?”
谁晓得,林妈妈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不过是小丫环随便诌了几句,二姨娘不必如此大惊小怪,又与三蜜斯有何干系呢?”
方才还跪在她面前哭诉的果儿,已经正神采惨白的躺在木板上,油绿色的外衫已被鲜血染红。腹部偏左的处所插着一把匕首,刀深没入腹中,只余下一个刀柄在内里。她的一只手上,鲜血已经干枯,垂在床侧。
温瑾言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大夫是否会及时赶到的事情,在内心揣摩着见到大太太今后该说甚么话。这件事她当然问心无愧,独一担忧的就是二姨娘倒打一耙,抓住她言辞里的缝隙,在大老爷和大太太面前给她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