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眀嫣细心一打量,这阮娘的确梳着妇人的高髻,一身姬妾的服饰,酥胸半露,清纯荏弱中又透出点娇媚的风韵,倒也是个美人。只是她向来不喜理睬沈琳的那些个婢妾,天然也就对这甚么阮娘没印象了。是以,对阮娘求到她面前来非常讶异。
“奴婢本来流落风尘,本觉得此身沦落无幸,然承蒙国公爷不弃,将奴婢救出那肮脏之地,得以奉养国公爷,至今已有两年。”说着一滴清泪滑落,落在她如白梨花般洁白的脸颊上,仿佛梨花含露,让人忍不住顾恤。“国公爷大恩,阮娘无觉得报,唯有做牛做马酬谢国公爷大恩。”
“嗯,然后呢?”沈眀嫣听得气闷,本来是老爹的风骚佳话。
从幽篁里到荣禧堂不远也不近,隔着几处小花圃,数个院子,曲盘曲折之间倒也有一会好走。这天课后,沈眀嫣跟平常一样,带着两个伴随上课的丫环,朱槿和紫苏,渐渐悠悠的走回荣禧堂。
“奴婢阮娘,是国公爷身边的侍婢。”那女子轻柔答道,接着又抽泣着说:“求女人救救奴婢吧,要不然奴婢就没有活路了。”
“阮娘说她不想被送人,我看着不幸,正想带着她去见母亲呢。但是阮娘不想去。”沈眀嫣很天真的对挽绿说,微微皱眉,仿佛很忧?的模样。完美的表示出了一个被打动的,却又有力帮手的小萝莉的模样。
烦死了,来来去去就一句话,沈眀嫣暴躁了,抬脚就走,爱跟不跟,不来更好。
“求女人救救奴婢吧。”砰的一声俄然响起,差点没把沈眀嫣的魂吓出来。这响屐廊本就有扩音的感化,普通走路时音量还适中,这扑通一跪,动静就大了。
“到底何事,你且禀来,女人自有主张。“紫苏察言观色,见沈眀嫣有些猎奇的模样,就代主开口了,这类事是不需求仆人本身开口的。
“夫人不放心女人特地遣了奴婢前来。敢问女人产生了何事?”挽绿很受吴氏看重,二十二了吴氏还舍不得放她,平常的很多事就是她代吴氏措置的,阮娘送人这件事她是晓得的。一见阮娘抱着女人哭诉,她就晓得了阮娘打的是甚么主张,不过是欺女人年纪小,不懂事罢了。
紫苏瞪了朱槿一眼,这类事女人怎好插手。这阮娘也是个故意计的,晓得来这里堵女人。女大家小不懂事,要真的去求夫人了,夫人必定会承诺的。归去得好好教教两个小的。
“女人求求你了,你是如此仁慈,如此纯粹,如此崇高,如何能如许狠心,如许残暴,如许疏忽强大的奴婢呢。女人在奴婢的内心是那么的仁慈,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崇高啊。只要女人你说说话便能够帮帮不幸的奴婢了,为甚么不帮帮奴婢呢。”一听要去见夫人,阮小白花急了,一大串崇高仁慈下来,企图把沈眀嫣弄昏。
沈眀嫣走在响屐廊上,听着踏出的空空声响,眼睛望着廊外,完整沉浸在这斑斓的秋色里。
“女人,求求你了。我晓得女人必然会承诺的,女人在奴婢的内心是那么的仁慈,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崇高。请这么仁慈,这么纯粹,这么崇高的女人救救不幸的奴婢吧。奴婢就是那无根的一片浮萍,随波而流,是国公爷把奴婢带到了国公府,让奴婢免受流浪之苦,现在奴婢又要被丢弃了么。”一番话,说的□迭起,配上落泪如雨,真的是动人肺腑。说着还殷殷地看着沈眀嫣。
阮娘闻言更是哭的凄凄惨切,娇弱的身子如被风吹雨打般摇摇欲坠,“女人,此事老爷是同意了的。老爷不好回绝夫人,也只好承诺了。”说着微红的眼睛尽是希冀的望着沈眀嫣,“女人,奴婢晓得夫人最是心疼女人,请女人为奴婢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