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敬淳。”
走在最末的男孩扬起冻得黑青的小脸,低声问走在他身边的女孩:“阿姐,你不是说祖父和父亲很快就能追上我们吗?为何到现在还看不到他们?阿姐,我的手和脚都好疼。阿姐,为甚么母亲会变得那么凶?”
楔子
“江疏影。”
“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傍晚的疏影吗?”
她没有开口,心底却暗声道:“难言处,良窗淡月,疏影尚风骚的疏影。”
两日工夫说难过也快,总归是麻痹了的人,看多了白雪,受惯了寒冬,连何时雪停都不放在心上。终究停歇下来,放眼望去皆是衣衫褴褛手脚戴枷锁之人,灰头土脸,双目板滞,笨拙地搬重物,便是慢了一步紧跟着的就是官差的皮鞭声响,声声震耳,皮开肉绽可怖非常,那人倒是连躲闪都有力了。这何尝是人?便是田间耕作的牲口都能得几分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