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家的,你贼头贼脑的做啥?猪圈扫了没?老牛喂了没?夜饭还不筹办,是筹算让一家长幼都喝西北风么?”
“瞧你们爷俩这是何为呢?有话好好说!”
“没事,你抽你的烟,我来端。”
老杨头把手里的旱烟杆子摔在了桌子上,气得眉毛胡子都在抖。
“去净水镇三十里地,来回就是六十里,不比家里到村口水池!”杨若晴道。
这屋子她都拾掇洁净了,玉米糊糊都还没端过来。
“晴和日头好的时候,必然得把被子抱出去晒晒,日头一照,被子疏松和缓了不说,也不会生跳蚤!”
不过是一句打趣话,他却当真点头。
“嗯,我信!”
“真洁净,我都将近不认得了。只是嗅到那臭味,这另有点不风俗哩!”
“还没瞅,咋就晓得不成?”老杨头很不悦。
“爹,我不大想去!”
她之前刚进院子就让他去热玉米糊糊,好给棠伢子换个口味。
屋子内里,平生做人行事都光亮磊落的骆铁匠,现在却在探头探脑。
骆风棠终究还是拗不过杨若晴,只得随她。
那嗓音,可好听了!
这边,吃饱喝足的骆风棠想到一事,对杨若晴道:“算算日子,今个夜里该做豆腐了,明个一早咱还是照商定在村口会面,一起送豆腐去镇上!”
杨华洲吓了一跳,不敢吱声。
屋子里,老杨头坐在八仙桌前面抽着旱烟。
“好!”他听得很当真,一字一句都记在内心。
“嗯!”他点头。
老杨头厉声诘责。
他躲在内里还听到晴丫头不时哼几声小曲儿。
“是让你去跟人家女人相看一眼,又不是让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你咋忒没出息呢?”
让他去给人家帮工,号召一声,屁颠着就能去。
“子孙多,才是福。你一小我,将来老了,孤零零的,病歪在床上也没小我端茶倒水。”
叮咛了一句,谭氏缩回了头。
“为啥不想去啊?”老杨头诧问。
他的衣柜子像是换了个新的似的,他喝茶的土陶碗也开了光。
“那是,身为她的闺女,我的技术将来会更好的!”杨若晴老脸不红的道。
她笑着朝骆风棠眨了眨眼。
两小我有问有答,说谈笑笑。
何止不一样?的确就是大变样啊!
却见骆铁匠蹲在西屋内里的窗户底下抽着旱烟,脸上还挂着老骆家人招牌式的傻笑。
玉米糊糊都热了两遍了,他也过来瞅了两趟。
“骆大伯,那玉米糊糊你热了没?”她问。
待到做完了这统统,她吁了一口气,抬手抹着脸颊上的汗珠,镇静的问骆风棠。